這個聲音……是時子軒。
屋內的兩人神色紛紛一變,急忙跑了出去。
當看到時子軒倒在地上,渾身濕透,冒著熱氣,還有打翻在地的鐵鍋時,時景程的臉色驟然變得難看。
“子軒!”
“爸爸,燙,疼,哇……”
才趕來的陳安萍,在看到這一幕後,整個人差點栽倒。
“你是怎麼看孩子的?那麼一鍋熱水,你是想燙死他嗎?你這個惡毒女人!”
時景程氣極,幾步上前,抬手就要朝著司念念的臉上打去。
司念念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隨即一個用力便將人甩在了地上。
“我跟他說了,這裡危險,出去玩兒,誰知道他出去後,又偷摸摸的進來了。
還有,這孩子不是你帶回來的嗎?你怎麼不好好看著他?”
司念念麵上滿是擔心害怕,心底的冷意卻一點一點席卷心臟。
果然和上一世一樣!
隻是不同的是,上一世為了救時子軒,被燙傷的那個人是她。
為此,她的身上還留下了醜陋的燙傷疤痕。
後來她才知道,那鍋熱水,本就是時子軒故意要打翻潑到她身上的。
“司念念,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那肥膩的身子,和醜陋的疤痕,都叫我無比惡心!”
她無法忘記,上一世,她隻剩下一口氣時,時景程親口在她耳邊說的這句話。
“還,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將我的乖孫送去醫院啊!”
她也想讓自己的兒子狠狠收拾一頓司念念,可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她孫子的傷。
狠狠瞪了一眼司念念,時景程抱起還在痛苦的時子軒急忙出了門。
“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跟上去幫忙,照看不好孩子也就算了,這點眼力見兒都沒有嗎?”
陳安萍語氣裡的怒意毫不掩飾。
司念念也不在意,哦了一聲,便不緊不慢的出了門。
上一世她被燙傷的時候,這對母子隻輕飄飄一句,“一點熱水又燙不死人,再說你皮糙肉厚,矯情給誰看。”揭過。
沒有送她去醫院也就算了,還以浪費錢阻止她自己去看醫生。
所幸她還是堅持自己去了醫院,不過還是留下了醜陋的疤痕。
所以這傷啊,不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呢。
可是這點疼就受不了了嗎?這還隻是剛開始呢。
出了門,司念念來到村口,心底默念出一個名字……
季馳縱。
季馳縱是村裡唯一的知青,也是上一世她死後曝屍荒野,唯一為她收屍,替她立碑的男人。
她記得上一世同一天,也是在這個時候,季馳縱開車去往城裡,差點出了車禍不說,還遇到了碰瓷。
所以她必須想辦法幫助季馳縱避開這次災禍。
果然,沒過一會兒,司念念便看到一輛小汽車緩緩朝著村口駛來。
隻一眼,司念念便認出了那是季馳縱的車。
為何如此確定,隻因為這個年代,就連城裡小汽車都少之又少,而桃源村有車的,也就隻有季馳縱了。
司念念正準備抬手攔車的時候,那輛車已經停在了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