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著一道道命令發布,一隊隊侍衛帶著印信趕往京城的各個方向。京城也開始了更嚴苛的全麵警戒。
沒多久,幾個國舅派係的重要官員和幕僚就來到了府上。
幾個向來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的官員,如今全都蓬頭垢麵、衣衫淩亂。
顯然都沒逃過被洗劫的命運。
何懷遠看著被搜刮得渣都不剩、正大喇喇敞開著的祠堂密室,氣得心肝肺腎都要碎了。
卻也知道此時形勢危急,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
隻得壓下心中情緒,開始和幾個同僚商量起正事來。
“哼!我已調撥軍隊把京城圍了起來,一日不抓到賊人,京城一日不解禁!”
“那賊人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能在短時間內盜竊如此巨大的財富。也絕不可能帶著這麼多東西離開京城!”
說到這,何懷遠的語氣倒是緩和了些,冷笑一聲,繼續道:
“盜賊的事倒是解決了,我們為了剪除秦王勢力準備了這麼久,卻不能前功儘棄。”
“嗬!我倒是小看盛三這個京城紈絝!想必他早就看出了盛德海的安排,直接將計就計,今天直接擺了我們一道!”
“我就知道,秦王府的人都不好對付。所以,我和祁先生還給他們準備了彆的東西。”
何懷遠陰沉的笑了笑,和坐在一旁的鬥笠男子對視一眼,從懷裡取出一封密信,攤在眾人麵前。
“這是幾天前從邊境傳來的密報,上麵記錄了幾月前天狼穀一役,秦王盛靖海坑殺俘虜,縱容軍士奸淫擄虐的詳細證據。”
“經本官連同大理寺、刑部、禦史台三司會審,確認證據確鑿……”
說到這,何懷遠故意頓了頓,臉上揚起一抹邪氣的笑。
也不用他再往下說了,幾個國舅派係的官員全懂了他的意思,露出會心的笑:
“下官本以為我們的計劃今日全都栽在了盛德海那蠢貨的手上,沒想到相爺竟然還留了一手,瞬間扳回了局勢!”
“都說走一步看一步的是庸才,走一步看三步的是天才,走一步看十步的堪稱奇才。相爺如此心思縝密,當真吾輩楷模!”
“下官著實自愧不如!”
“……”
一眾官員全都開始拍起了何懷遠的馬屁。哪怕因為剛被偷了家,臉上的假笑僵硬無比。說出來的奉承話卻十分受用。
何懷遠滿臉紅光,還故作謙虛的擺了擺手。語氣頗為感慨:
“你們看,那被困在鐵籠裡的獸,不管再怎麼掙紮都是一個下場。就像如今的秦王府,不管做什麼努力,也逃不過被流放的下場。”
“至於那盛德海嘛……還有點用。到時候隨便找個替罪羊幫他脫罪了罷!”
“不妥。”
鬥篷人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打斷了何懷遠的話:
“先前禁軍前去秦王府搜查,盛三故意大聲嚷嚷,搞得此事人儘皆知。如果此時我們當真替盛德海開脫了罪行,豈不坐實了盛三的那些指控。”
“況且……”
鬥篷人環視了一圈家徒四壁的丞相府,語氣玩味:
“丞相大人,你不覺得秦王府遭難和全京城被搬空的時間有些太巧了嗎?要說這兩件事之間沒有聯係,在下是萬萬不會信的。”
“我們從來不敢小看秦王府的勢力。但恐怕這一次,我們還是低估他們了。”
鬥篷人的話十分有說服力。一時之間,在座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卻聽得他繼續道:
“依在下之見,倒不如順水推舟。同樣判盛家二房流放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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