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他,盛逸臣能躲過他的重重守衛,悄無聲息的把厭勝之物埋進他的院子裡。也必然有能力悄無聲息的殺死幾個官差。
而且,整個流放隊裡,除了他以外,不可能有其他人還有這本事!
在盛德海心裡,這件事八成和盛三脫不了乾係。
他今天非要把這事鬨大,逼官差徹查到底!讓盛家大房的人全都脫一層皮!
盛德海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雄赳赳氣昂昂的擋在李飛虎麵前,死活不讓他走。
“官爺,你信我!這件事絕不可能和盛家大房沒關係!”
李飛虎被他那一身腐爛潲水味熏得直皺眉頭。盛家大房眾人也全是一副人無可忍的表情。
盛逸臣眼底陰沉,麵上卻是副玩世不恭的隨意姿態,打斷他的話道:
“哎喲!二叔您真有意思!人都有可能吃屎呢!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一定可能,一定不可能的?!”
下一瞬,他攏在衣袖裡的手指輕輕一彈,一顆小石子便以肉眼難及的速度,朝盛德海腳腕處飛射而去!
看在一眾不會武功的人眼裡,便是盛德海突然腳下打滑,
直接朝斜前方的一大灘馬糞撲了上去!
“砰——”
他都還沒反應過來,一整張臉就和地上那攤棕色物體來了個親密接觸。
“噗哈哈哈哈——”
流放隊眾人全都止不住笑了起來。
甚至有好些先前跟著他說盛家大房壞話的人,也忍不住爆笑出聲。
盛德海隻覺一股臊臭盈滿口腔。都顧不上渾身的摔傷了,跳起來就呸呸呸的把嘴裡的東西吐了出來。
還覺得不夠,又捧了好幾把雪來漱口,這才感覺好受了點。
“盛……呸呸……盛逸臣!你個不肖子孫,竟捉弄長輩至此!呸呸……你你你……簡直無恥至極!”
盛德海自知打不過對方,隻敢站在遠處叫囂。
不遠處的盛逸臣臉上卻掛著個張揚的笑,好像十分享受對方這種看不慣他又弄不死他的表情。
“二叔,我看你摔糊塗了吧?我離你三尺開外,你摔跤了也要賴我頭上?!”
接著還欣賞了下盛德海那滿身的泥汙馬糞,大笑道:
“哈哈哈!二叔,我先前就是隨口一說,人有可能會吃屎,你怎麼還給大家實操演示了一遍呢?!”
“你這麼客氣,侄兒我多不好意思啊!”
此話一出,附近的笑聲更大了。
本來還有些人見盛德海莫名其妙的摔倒,又想起他先前說盛逸臣極其擅長歪門邪道。還真的懷疑起盛逸臣來。
聽他這麼一說,反倒打消了心中懷疑,也跟著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李飛虎無奈的搖搖頭。隻當盛德海最近遭受打擊過大,這才在眾人麵前頻頻出醜。
急忙讓手下官差清點完流放隊人數後,便吆喝著眾人上路了。
他們今早耽誤的時間太多了。
就連早餐都是一人發了個黑麵饅頭在路上吃,就更彆說還有時間給盛德海清洗臉上的馬糞了。
他這兩天根本沒機會洗澡。身上本就殘留著許多潲水、汗液和血漬,現在更是裹了一頭的馬糞。
不管怎麼擦拭,都還能聞到一股穿透力極強的臭味。
流放隊眾人臉上全露出了絲嫌惡神色,紛紛想辦法離他遠遠的。
就連之前還同情他的那些人,也紛紛避他如蛇蠍。沒一個人願意和他互相照應著往前走……
果然和大家猜測的一樣,越往北走,風雪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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