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調了一下時間，又拿了旁邊的耳機戴上。
周聿深淺睡了一個小時。
按摩椅一停，他便睜開眼睛，耳機裡的音樂也已經停下來。
顧崇那邊已經喝了個半醉，話都多了起來，一個人嘰裡呱啦不知道在說什麼。
周聿深這會舒服了一些，起身過去。
正好就聽到顧崇提到他的名字。
周聿深剛預備說話，當即就閉了嘴。
顧崇歪在沙發上，含含糊糊的說：“那啞巴有什麼好的，你們都這樣發了瘋一樣的喜歡，連兄弟情分都不顧了……女人，女人就是禍水……沒有心的東西，養不熟的白眼狼……就知道索取。我他媽跟她來真的，她說她跟我玩玩。”
“艸！”
他說著說著，就開始無儘的罵人。
周聿深低眸看著他，握著手杖的手微緊了緊，“啞巴……”
顧崇自顧自的罵著人，罵人了之後，又突然發起火來，把手裡的酒瓶砸了出去。
周聿深拿桌上的水，往他臉上一潑，“少喝點吧。我要走了。”
顧崇被冰水刺激到，清醒了一點，整個人都彈了起來。
而後，猛地抬手，指向周聿深，“你他媽……”
下一秒，他就瞬間熄火，猛地縮回了手。
可能當年被他打了那麼一下，顧崇對周聿深心裡帶著幾分懼怕，尤其是他現在這個眼神。
還怪嚇人呢。
顧崇咳了兩聲，又一屁股坐回了沙發上，說：“你乾嘛啊，好好說話不行啊，非要用這麼暴力的手段。咱們還是不是兄弟了？”
他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臉。
周聿深：“你都開始胡說八道了，我好好說話，你能聽得到嗎？”
顧崇酒勁上來，身體變得很不舒服，將濕巾貼在臉上，噗嗤噗嗤的喘氣，沒再說話。
周聿深想了下，問：“你剛才說的啞巴是誰？”
這句話，瞬間讓顧崇醒酒，人都直接涼了，猛地睜開眼睛。倒是沒有把臉上的麵巾紙拿掉。
他抿著唇沒有說話。
突然間覺得這屋子裡安靜的有點過分，顧崇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那麼響亮，他都怕這聲音被周聿深聽到，然後聽出貓膩來。
周聿深並沒有催促他，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看著他凸起的喉結滾了滾。
等了一會，仍沒有等到他的回應，也就沒有繼續等下去。
“走了。”
顧崇仍是沒有反應。
直到關門聲響起，顧崇才猛地抬起頭，麵巾從臉上掉下來，看到緊閉的門，才略略鬆了口氣，而後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以後可不能再喝那麼多。
尤其是在周聿深麵前。
他使勁回憶了一下，剛才都說了些什麼。
可他當時腦子糊裡糊塗，壓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周聿深就隻提到了啞巴兩個字，那他應該沒有說出太多關鍵信息。
隻希望，周聿深不會放在心上。
顧崇糾結了一會，還是給陸時韞打了電話。
這個時間點，也不知道他睡覺了沒有。
沒一會，電話就接通。
“喂。”
顧崇沉默了一會，說：“我喝多了，剛才好像說漏嘴了。你說，他會不會想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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