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山沉默的這麼會兒時間,對於皇上來說,簡直比一年的時間還要難熬,終於等到他抬起頭,卻見著他直接跪下了。
“皇上,末將身為將軍,沒有將北狄攻打下來,心裡實在不甘,還請皇上允許末將再次披甲上陣,帶著眾將士回去北狄邊境,”徐長山強忍著衝動,帶著眾兵士和兩個孩子跪下,“請皇上允我們再戰!”
皇上的心裡的石頭也落了地,暗暗地鬆了口氣,趕緊上前扶起了徐長山,“徐將軍一路辛苦,先在京城呆兩日……”
“末將忍不下這口氣,”徐長山恨恨地說道,看的好像真的是跟北狄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似得。
“也罷,”皇上裝作惋惜沒有留著他似得,“等下朕給你設宴,再準備好軍隊,交給你,待選個良辰吉日……”
徐長山立刻打斷了他的話,“皇上,接風宴倒是也不必了。末將明兒個一早就回去北狄邊境!”
“也罷,”皇上裝作難為情似得,卻還是給兵部下旨說道,“將整個北方大營的軍隊都交給徐長山將軍指揮!”
皇上說完,徐長山又推著陳伯霆出來說道,“皇上,這小子不錯。若是有他在,末將就再也不怕糧草不濟了!”
這話裡帶話的,皇上自然是能聽得出來的。
當下便允諾了下來,“任陳伯霆為太倉令,著管理天下糧倉,不得因為糧草貽誤軍情。”
陳伯霆眼睛一亮,連著他爹兵部尚書也樂的嘴角彎了彎。
李晟本來一直都隱忍著,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出來說道,“父皇,他不過是個探花郎而已,怎麼能將如此的重任交給他一個黃口小兒!”
“住嘴!”皇上嫌惡地斥責著他,“朕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朕就該殺了你,替徐長山將軍三百餘口報仇!”
這話讓李晟瞬間腿軟,連忙求饒著,“兒臣…兒臣,不過是聽了讒言,都是他們說的……”
“你身為監國,竟然不聽朕的旨意,任意妄為!”皇上越說越氣,抬腳就踹到了他,“朕怎麼有你這個不成器的……”
“皇上,太子也是被奸人蒙蔽,還請皇上著人徹查!”戶部尚書聶和元雖然滿心的不情願,還是站出來求情說道。
徐長山冷著臉,抱拳說道,“皇上,還是先徹查出來北狄的細作才是最為重要的。太子…在京城中,有些事兒很可能是被人誤導了!”
皇上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狠狠地又踹了李晟幾腳,“滾去太廟跪著!等朕回去之後,看怎麼收拾你1”
說完,又不解恨地說道,“撤了李晟太子之位!”
這下,讓所有的人都不禁震驚了。
徐長山卻一臉的平靜,其實就算是廢了太子,也有可能還會重新冊立,畢竟,皇上現在隻有這麼一個皇子。
聶和元皺了皺眉頭,卻又平靜了,對於他來說,隻要皇上還是有這麼一個皇子,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李晟哭的泣不成聲,“父皇,兒臣知錯了!父皇……”
他還想爬著過去,卻被常總管給攔住了,“太子…不,王爺,還是回去吧!”
說完,擺擺手,讓其他的小太監架著他去了太廟。
皇上揉了揉眉頭,又看到了站著的高傑,他看上去狼狽一些,但是那錚錚傲骨看著就更讓人舒服了,對著他招招手,高傑愣了下,才走上前來,“高傑參見皇上!”
“你明兒個去禦史台,給朕查這件事兒,徹查!”說著,又讓常總管捧來了尚方寶劍,“你拿著這個,先斬後奏!”
高傑激動的臉都禁不住顫抖著,雙腿跪下,雙手接過寶劍,“臣一定不負皇上重任!”
處理完這些,皇上也有些疲累了,寧遠山卻不依不饒地說道,“皇上,臣有事起奏!寧疏桐雖然是這次北狄有功,但是,她畢竟是後宮的妃嬪,不得乾政1”
皇上想著寧疏桐,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擺擺手,冷冷地說道,“她是奉了朕的旨意!若是你們但凡有一個有用的,朕有何苦如此讓愛妃去冒險!”
寧遠山被懟得啞口無言,忍不住看向了旁邊的寧疏影。
寧疏影趕緊走過去,想要挽著皇上的手臂,卻不想,皇上皺著眉頭訓斥著,“後宮不得乾政,你為何還在這裡?”
“臣妾…”寧疏影還未等說話,皇上已經一巴掌扇了過去,“滾去冷宮!”
“皇上!”寧疏影沒想到,她也不過是被皇上寵愛了這麼幾天,她姐姐一回來,她就突然被打入了穀底。
皇上卻根本連頭都沒回,就帶著人匆匆離去了。
寧遠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眾人離去的時候,悄悄走到她的身邊,“疏影,給你這麼多天,這麼難得的一次機會,你還是比不上你嫡姐啊!”
“不,父親,我還可以!”寧疏影驚慌失措地看著寧遠山,想要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卻被他給閃開了。
常總管冷笑著,一揮手,就有兩個小太監過來拉住了寧疏影的胳膊,架著她就朝著冷宮走去。
那地方,她真的再也不想去了。
不要說走過水的冷宮更加的破敗,單單是想到死在那裡的吉祥,就讓她生不如死。
“我不要去,我要見皇上,”寧疏影使勁地掙紮著,卻根本無濟於事,生生地被拖著朝著冷宮走去。
她那漂亮的繡花鞋也被磨得不成樣子,甚至露出了腳指頭。
“放開我!”寧疏影的聲音在後宮裡回蕩,久久都不能停歇。
寧疏桐並沒有走的太遠,她帶著薩日娜跟恩和,慢慢的走在後宮的路上,帶著她將這裡的環境大概地熟悉著,“這裡你們也未必會住的很久,作為質子,早晚要被送到京城的宅子裡,雖然你們可以在京城裡自由行走,但是,肯定還是要被人監視著的。”
“恩和不怕,恩和早晚要回去北狄的!”恩和攥緊了小拳頭,看的薩日娜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隻是,他這句話卻是提醒了寧疏桐,她還有個重要的事兒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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