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的情況她自然不清楚,就隻看到衝天的大火一直都在綿延不絕的燃燒。
就算從幻夜那巍然不動的樣子,可以猜測出來燃晝必然沒有生命危險。
但依著他們兩個在外麵的競爭關係,自然會忽略他所受到的傷害那些了……
而且她會不由自主腦海裡麵產生畫麵,想象燃晝在那個時候該是怎樣的心情……
就在逐螢已經有些繃不住的時候,隨著火焰的漸漸熄滅擋著她的結界也消失了。
燃晝有些狼狽的身影也顯現出來,他似乎往逐螢這邊望了一眼。
腳步蹣跚的往這邊走了幾步,卻有些體力不支隨時都將會倒下去的樣子。
逐螢已經看到了他手中的東西,也顧不得許多趕緊跑了過去。
隨著逐螢的靠近那東西立刻飛進了她的身體裡麵,如今他們也已經得到了四顆。
“沒有嚇著你吧……”燃晝不動聲色的用這句話,將逐螢的眼光轉移到他的身上。
他佇立原地通體被黑色煙灰所覆蓋,猶如自地獄之中好不容易艱難脫險。
那被火舌舔舐過的頭發頑強地豎立著,如今雜亂無章地纏繞在一起。
時不時散發著刺鼻的焦糊氣息,提醒著剛剛那場大火的恐怖。
他的麵龐也是汙跡斑斑,一道道黑色印痕如同堅毅的標記凸顯著他的剛強。
那被火灼烤得發紅的肌膚滲透出絲絲血跡,卻依舊苦苦支撐決不屈服。
他的衣衫破爛處不時冒出縷縷青煙,仿若他心中那團永不熄滅的烈焰。
他的目光堅定而剛毅充盈著與命運抗爭的決心,嘴唇乾涸嘴角尚餘未拭淨的黑塵。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無聲的述說著,剛剛他所經曆了怎樣觸目驚心的危險。
“一定很疼吧……”逐螢在看清燃晝的慘狀之後,呆愣了一會立刻就熱淚盈眶。
“原本我以為憑著你的實力,就算是有點坎坷後果也不至於這樣慘……”
然後逐螢的眼淚就跟斷線的珠子一樣,一顆接著一顆綿綿不斷的掉落下來。
“你彆哭啊……其實情況沒有你看到的那樣糟糕……”
燃晝屬實沒有想到從來不輕易掉淚的逐螢,今天情緒竟然會如此的激動。
就在他得意自己的計謀又輕易得逞的時候,突然看到掩麵哭泣的逐螢嘴角的嘲諷。
一瞬間他才明白過來逐螢為何與平日裡大相徑庭,眼淚竟然說來就來了。
放低視線果然就看到了,逐螢狠狠掐在自己大腿根的那隻手……
看來自己這是用力過猛了,他忘了自己可不是人族所以外形不會受損如此嚴重。
也是他還是低估了逐螢的聰慧,認為這種情況之下她根本考慮不了這許多。
但好在她還願意陪自己演這一場戲,說明她也是願意將先前的不快拋開的。
當然對於更深層次的原因,燃晝根本就不願意再去深究了……
有些時候人就得裝一些糊塗,不然隻會將自己推入更加狼狽不堪的境地……
是的,之所以逐螢會表現得那樣激動,其實也是對燃晝無聲的嘲諷。
可能他以為自己終究是個人族女孩,麵對這樣一場滔天大火早就已經嚇壞了。
哪裡還能分得出來其中的真真假假,所以把自己弄得越慘她的心腸也會軟得越快。
可是他終究是忽略了她沒有那麼關心他的事實,隻有愛才會讓聰明人變得盲目。
她是一個沒有多少自保能力的人族,而前途必將會越加的危險。
幻夜要的隻是她這條命在罷了,從頭到尾也就隻將她看做一個容器罷了。
所以必要的時候她的安危,其實根本沒有那麼重要的。
隻要能達到目的他是不會介意,逐螢吃一些必要的苦頭……
可就算是燃晝也許抱著彆的目的,但眼下確確實實在一絲不苟的保護著她的安全。
人畢竟都是自私的……她想要好好的活著就必須得依附於燃晝……
所以她才會睜著眼睛陪他演這場戲,大家都各取所需就看誰的手段更高明而已。
幻夜當然不懂得這其中的小秘密,看到兩個人重歸於好也算放下心來。
對於他來說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儘快拿到殘影需要的東西然後喚醒焰璃。
至於彆人以後的命運,他可沒有那麼多的閒工夫去操心……
第五層的階梯已經緩緩出現,幻夜立即毫不遲疑的踏了上去。
“焰璃你再等一等……很快我就可以帶你回家了……”
上一次麵對長老們的步步緊逼,他無可奈何的選擇了退讓。
可是結果呢?燃晝並沒有如同他們預料的那樣,被情所困然後頹廢下來。
其實三足鼎立的的情況,恐怕還得持續很長的一段時間才會有所改變。
所以這次他不再會被任何人所左右,畢竟幸福不會一次次的來眷顧任何人的。
眼看著唯一可以阻止他們繼續尬演的人走了,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也追了上去。
這次的場景是在群山環繞之中,腳下就是讓人膽戰心驚的懸崖峭壁。
千年古樹之上站著一隻身形巨大的鳥,全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是蠱雕……”燃晝看著逐螢一副茫然的神色,將那東西的名字說了出來。
這蠱雕乍一看和尋常的鷹相似,但體型碩大儼如一座山丘屹立於此。
雙眼猩紅似血泛著殘忍凶狠的光,尖銳的喙似鋒利刀刃似能輕易撕碎一切獵物。
它的翅膀寬闊而有力,每一次揮動皆伴隨著呼呼風聲似能掀起一場風暴。
身上羽毛堅硬如鐵恰似一片片利刃,寒光閃爍之中輕易就可傷人於無形。
當它張開嘴巴發出如嬰兒啼哭般的叫聲時,真是特彆的令人毛骨悚然。
仿若能感受到它對眼前的獵物,即將展開的致命攻擊。
那雙利爪如彎鉤可以深深嵌入獵物的身體,然後再毫不留情將其撕碎。
蠱雕的一舉一動都充滿暴戾和凶狠,令人望而生懼實乃一種可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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