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為難使得相柳的精神無法集中,一時之間也就失去了對一切的注意力。
燃晝等的就是這個轉瞬即逝的機會!
相柳既然擅長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那他就不用術法攻擊隻需要將之縛住就成!
燃晝他們並不想和他有過多的糾纏,也看出來他並不是那種窮凶極惡之徒。
高手過招隻需要點到為止就好,他既然棋差一招也就沒有理由阻止他們往上了。
所以隻需要繞過他去往上麵一層,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也就是了。
要說燃晝的身手都已經夠快的了,哪裡知道相柳的反應來得更快!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經不在原地,也就輕而易舉的躲過了燃晝的伏擊。
等他再次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時,一整個都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先前絢麗多彩的西域服飾,已經通通換成了壓抑而又沉悶的暗黑色!
雖然還是跟先前一樣的麵貌,但很明顯這已經是黑化了的相柳了。
而且逐螢也已經注意到了,此刻麵向他們的幾個身子手中的法器有了變化。
先前都是些瓶子、鏡子、蓮花、柳枝之類比較祥和的法器。
如今已然已經換成了寶劍、金剛輪、金剛杵、弓箭這種進攻型法器了。
相柳的正身披一襲黑色華服,其上暗紅斑紋若隱若現仿若燃燒之火於黑暗中舞動。
這件讓人看得心情壓抑的華服,仿佛是由黑暗中的火焰編織而成。
每一個細微的紋路都閃耀著暗紅色的光芒,如同相柳內心深處燃燒的怒火一般。
他的眼神之中有一種絕望過後的殘忍,期望著可以將所有的人一起拖入地獄!
他的肌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給人一種冷酷無情的感覺。
這種蒼白並非因為虛弱,而是源自於他體內強大的魔力侵蝕。
他就像一個行走在生死邊緣的魔神,冷酷而又無情的嘲笑這世間的生靈。
“你們不是好奇我所經曆過的一切麼,那今天我就好心滿足你們的願望吧。”
相柳的聲音如同千年的寒冰,帶著刺骨的深冷撲麵而來。
那些他拚命想要埋藏的過去,那些讓他壓抑得喘不過氣的過往。
如今被燃晝幾句話就鮮血淋漓,爭先恐後的撲進了他的腦海之中。
當年弱小的他們又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經曆那些痛苦和磨難!
如果說強者就可以這樣隨意踐踏彆人的性命,那他如今是不是也有資格隨心所欲!
他先前已經給過他們機會了,也暗示他們這件事情會很複雜。
是他們一意孤行非要和自己作對,以為提及他的過去就能抓住打敗他的機會!
他們不知道……
隨著那些不願觸及記憶一起被埋藏起來的,還有他那想要毀滅一切的心!
怎麼會不恨呢!怎麼會不怨呢!怎麼會不詛咒這個殘忍的世界呢!
當他們在宛如地獄一般的地方,每天苦苦煎熬受苦受難的時候。
為什麼就沒有一束光可以照耀進來?沒有一個人來搭救他們出水火之中?
雖然他們也無數次幻想過,有朝一日可以和所有人都同歸於儘。
但真的等到有這樣機會的時候,相柳卻又遲遲下不去手了……
因為他突然想起來自己的母親,也想起千千萬萬個和他一樣心地善良的人。
冤有頭債有主誰做下的孽,就該由誰來加倍的償還才對。
可是這關其餘的人什麼事呢?他們隻不過就想可以好好的活著而已。
倘若自己不問理由隨意殺戮,那跟當初折磨他們的那個人又有什麼兩樣呢?
於是他選擇躲進了深山老林裡麵,不想因為自己滿身的毒傷害了彆人。
可那些利欲熏心的人一波一波的找過來了,明明各懷鬼胎卻打著為民除害的名頭。
他已經三番五次的說明自己帶有劇毒,可那些已經被利益蒙蔽理智的人哪裡肯聽?
明明是他們一再相逼和自己動手,導致他有時候受傷排出毒血。
然後那些毒血造成的傷害又通通算到了他的頭上,引來更多磨拳擦掌的人……
就這樣周而複始情況越發糟糕,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認定他就是個妖物!
從被救到水月洞天的那一日開始,他就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善心值不值得。
那個時候他已經出現了入魔的征兆,為了不讓自己繼續沉淪他修習仙道壓製。
誰知道今日被燃晝幾句話,又把那股子不甘心引了出來……
“捕魚用網最好使……”相柳嘴角帶著冷笑“遮天蔽日網……起!”
就隻見他其中的一個分身丟出寶劍,還沒等他們回過神就化為了無數細長的黑點。
燃晝眼明手快長出羽翼,直接將逐螢抱起來飛到高於相柳位置的半空躲避。
幻夜卻不知為何動作慢了一拍,就這樣被細點變大組成的劇毒黑網攔截。
“我能有辦法讓你行動受阻,自然也有辦法讓你身負重傷……”
“所以彆想著拿你的命來賭,好好在一邊待著慢慢看……”
相柳的這番話用的是傳音入密,就是說隻能幻夜一個人聽得見。
幻夜一時之間真就是聽懵逼了,因為這件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了。
相柳知道對付人魚族最好用的是網,打算這是一個常識可以不加理會。
可是這網上竟然附著了,高於他靈力的人魚之血這一點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簡單一點來說這就是真正的血脈壓製,是同類強者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
所以他才會因此受到影響,導致速度遲緩沒有及時避開從而被困。
如果說他先前還沒勉強抵製,相柳身上自帶的劇毒。
那麼在這股威壓下就有些岌岌可危了!
可倘若真的有如此厲害的人魚同族在,他又為何這樣躲躲藏藏不現出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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