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黎知平慘叫一聲,黎書瑤姐弟和鄭嵐飛速上前。
可母子三人硬是掰不開那人的一條手臂。
甚至鄭嵐還被推了一個趔趄。
“你是誰?快放了我爸爸!”
黎書權扶穩鄭嵐,指著將黎知平押跪在地的人大聲叫嚷著,剛變聲的嗓音粗糲難聽。
黎晚棠拍了拍剛剛被鄭嵐攬過的肩膀。
不緊不慢地走到黎知平跟前坐下。
從昨天早上出事,黎知平就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停給她打電話。
她知道他一肚子火氣,根本就懶得接。
況且這又經過一天發酵,還不知道他會怎麼打罵自己呢,她又怎麼敢一個人回來。
恰好剛剛在車上時,她看到外婆給她發信息,說給她選的女保鏢已經到了黎家。
她這才過來,準備借此機會徹底搬走。
她目光略過黎知平,看向他身後,那輕輕鬆鬆就把一個大男人製服得服帖的女孩。
黑色波波頭,可愛清純的娃娃臉,十幾二十歲的年紀,看起來像個涉世不深的女大。
但是這一招一式的,就彪悍得極有反差感。
不得不說,外婆選的人,她很滿意。
“你叫什麼名字?”
她沒理哀嚎不止的黎知平,輕聲問女孩。
女孩抬起頭,清秀小臉上表情冷冷淡淡。
“我叫榮歡,是葉女士委托我來的。
葉女士說,誰敢動小姐,不用說,直接打趴下就行,死了殘了她擔著。”
黎晚棠忍俊不禁,外婆這性子啊,一如既往的急。
她擺擺手,示意榮歡放了黎知平。
後者立馬鬆開手,站到了她一旁,和她保持了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黎知平站起身,指著穩坐在椅子上看他吃癟的黎晚棠就要開罵,後麵冷不防又被人撞了一下。
他氣不可遏地回頭,一看來人卻有些啞火。
“蓮姐,你怎麼過來了?不是,我是說你這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派人去接你。”
來人五十多歲年紀,身形富態,臉盤雍容,端著一個托盤看著黎知平,一雙眼睛溫和又精明。
“哎呦,那可不敢勞煩黎先生,小姐都生活得這樣水深火熱了,我一個傭人又有什麼要緊的。”
她說著,徑直走到黎晚棠麵前。
“小姐,老太太讓我帶了你最愛吃的阮記玫瑰紅豆餅,你還沒吃早飯吧,快點來嘗嘗!”
說著,她把桌上用了一半的餐點一把推走,把紅豆餅放在黎晚棠麵前。
黎晚棠倒也的確是餓了,拿起糕點,又想起還沒刷牙,便又放下了。
“謝謝蓮姨,外婆怎麼連您也派過來了?”
蓮姨是外婆用了幾十年的人了,就連中間結婚離婚,都沒離開過外婆身邊超過一個月。
這次外婆怎麼舍得放她過來了?
“老太太說,小姐身體弱,又挑食,也就能吃得慣我做的飯菜,所以讓我過來照顧你。”
說罷,她又特意提了嗓音。
“畢竟,你在這兒爹不疼又沒媽愛的,老太太實在是不放心呢!”
“誒你個老妖婆,胡說什麼呢!”
黎書權在一旁聽了半天,越聽越不對味,指著蓮姨鼻子就要口吐芬芳。
不料黎晚棠和蓮姨還沒說什麼。
黎知平卻先一把打掉了他的手“混賬東西,大人說話,哪有你指指點點的份兒!哪兒涼快你哪兒待著去!”
黎書權還想說什麼,被鄭嵐和黎書瑤按下手臂,使了個眼色。
除了年紀最小的他,基本上黎家所有人都知道。
黎知平年輕時和邊雨舟一起打拚,沒少靠著書香世家的嶽丈家貼補助力。
故而雖然邊雨舟去世多年,他還是對嶽丈家及手下的人很是敬畏。
但敬畏歸敬畏,有些事關乎集團根本,卻是一點都馬虎不得。
黎知平想到網上那些傳言,便開口道。
“蓮姐,我罵她是不對,但你是不知道她都做了什麼呀!”
他欲語還休,一副恥於再提的模樣。
蓮姨剛要替黎晚棠辯解,手機便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