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徴推開門,踏入房間內,藥爐正在燃爐的火焰之上靜置著,從孔隙中冒出絲絲白氣水霧,在空氣中蕩起纏綿的紋路。
他將藥湯中的渣漬濾出,液體盛於木碗中,撐起托盤,向裡室的方向走去。蹲下身,將湯液倒入栽種出雲重蓮的泥土之中,
宮遠徵看著麵前皎潔月白的花,不由地出了神。燭火的光連同出雲重蓮的瑩光一齊打在他的麵上,襯得他愈加出眾,而麵容中輕淺的笑意柔和了他此時攻擊性的裝束,
愈發堅定而長久。
想起前夜昏迷的新娘,宮遠徵臉上的笑意微斂,站起身來,端走早已熬好的湯藥,滾燙的溫度,在冷風的侵襲下,
微涼,到了能夠入口的溫度。
等進入另一間房間放在桌上,透過敞開著的門,就看到穿著單薄裙衫的女子倚在窗邊,
抬頭看著窗子外皎潔的明月。披散的長發落在身上,未有任何裝飾,未有任何
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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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醒之際,映入眼簾的是古樸的木製房梁,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
隨後緩回神,坐起身。鼻間彌漫著藥材的味道,向前傾身,扶著窗口,看到院子裡擺放的中藥材,心中了然。
婚服已經被換下來,我拂過袖子心有疑惑,為何是這樣的打扮,還是…
…這種顏色。
外麵傳出聲響,我收回視線,放下撐在窗戶旁的胳膊,忽視注意到手臂上斑紅的痕跡,
想起之前,城壁中的打鬥,應是那時留下的。剛拂開外衣,看身體中痕跡的範圍,卻想起這裡不是自己的住處,於是收回手。
掀起被子一角,從床榻下來,
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一步一步向外走,踏出裡室,尋視室內的擺設,想找到能夠象征這個屋子的物品,
可轉身就看到端坐著桌前的身影。
偷偷轉頭,再沒有發現其他人,暗暗鬆了一口氣。
一個人的話,我會好把握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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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遠徵拿出準備好的藥膏,與湯藥放在一處。他沒有想到有人的身體會與這麼尋常的藥物材料起反應,
這才導致皮膚上生出大量紅斑,不過好在並非不能治療,有了這藥膏進行塗抹,再配合湯藥調理,很快就會好的。
沉浸於藥理之中,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笑。聽到腳步的靠近聲,宮遠徵向後看去,臉上的笑容隱去,露出最常對於外人的表情,
麵容冷下來,看向站著不遠處的女子。我握緊手中的袖子,不自在地低下頭,慢慢向後退了一步。
可這一退,裸露的腳背出現在眼前,宮遠徵快速移開視線,眼中閃過慌亂,白皙的膚色在腦海裡遲遲揮之不去。
“你怎麼不穿鞋?”
突然的羞澀在心底蔓延,宮遠徵站起來,背對著身後的女子。
我隻能蹲下來,用裙子擋住自己的身體,慢慢把臉俯在膝蓋裡,一副自閉的樣子。
“沒有鞋,”聲音悶悶的,不敢麵對這眼前的一幕。腳指蜷縮著,尷尬地扣出一座“摸”仙城堡,也不想抬頭。
宮遠徵也不敢再回頭,麵上的冷漠表情也保持不住,他收住手中的東西,指向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