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宮。
與男子待在一處總歸不適應,所以我去找了上官淺姐姐。
隻是她正在廚房裡做菜,我不好打攪,便坐在外麵的木凳,看著一旁的侍女將菜葉摘下來。手中有一片洗完澡的菜葉,我將它鋪平在盤子裡麵。
屁的禮數,吃飯不行,就座也不行麼。我為什麼要來這裡找不痛快。
噢~~被拉過來的。
“你怎麼坐在這?”
“淺淺在忙,我自己待會兒。”
話音剛落,我突然反應過來,轉身看到宮遠徵,和站在不遠處的後方,要一起前往廳室的宮尚角。
“這是哪來的兔子?”
“不知道,我剛剛看到它從窄角跑出來的。”手裡沒碰臟物件兒,我跟著他走到宮尚角麵前,“角公子。”
行了一禮,順勢提出不情之請,“角公子,角宮裡的那隻白兔我可以帶走嗎?”
“本就是野兔,你若喜歡就讓下人捉了送去徵宮。”
“多謝角公子。”
跟在宮尚角身後,宮遠徵直接握住我的手腕,保持眼神交流中,看得出來他有些不樂意,
我都沒提過幾次要求,你上來就這麼直接,還不客氣。
可我敢這麼說,完全就是沾了你宮遠徵的光呢。微微可愛的笑眼看著他,點點頭。
是嘛。
笑容中有來自得意的快樂。宮遠徵鬆些力道,貼合在手心而將手相握起來藏在背後。我眨眨眼睛,
捏了他的手指讓對方放開我的手。
然而,我就不放。調皮的笑容,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樂趣,我好像也被感染到了。
遠徵,收斂些。宮尚角略微瞟向自己的弟弟,有點嚴肅哦。
被發現了。
感受力道消失,我將手收回,跟在他們身後。乖巧地進入屋內,鏤空憑欄擋住裡麵的桌座。
桌上擺著飯菜和碗筷,正巧看到站在一旁端著菜食的上官淺。
“今日怎麼……這麼豐富?”
與桌旁的上官淺對上視線,頷首。尋到對麵坐下,與上官淺挨在一起。
又是這個破禮數。還能不能愉快的吃頓飯了……所以麵前的筷子到底能不能拿。
我瞧了眼旁邊的上官淺和對麵的宮遠徵,無意插入兩人…哦不…三人的對話中,
隻是試探地手抬起又悄悄放下。隻能默默取了湯碗,在上官淺用勺子舀了一碗湯水之後,我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剛想用它來遮住毫無存在感的自己,便注意到來自對麵的眼神,又不爽又可愛的。
唉,真讓人難為情。
於是便將手中的一碗湯遞給他,在宮遠徵接過去之後,接收到了他略微溢於言表的開心後,但是也察覺到宮尚角視線中的留意。
得。兄弟之間,弟弟在意,哥哥也會留心,突然多出來的另一個人。而上官淺,看到三人之間的視線流動,低頭時抿嘴一笑,
夾了麵前的菜肴,放在林清碗中,“阿清,你也嘗嘗這道菜,我曾聽你說過,喜歡甜味的餐食。”
忙活了這麼久,上官淺可算能開始安頓自己的身體。自己還沒用過的筷子,照顧到最安靜的那個人。難得對她生出些好感來,在與旁人的襯托下。
。
這花真好看。
這兔子真可愛。
日子一天天過去,上元佳節也將來臨。想必這花燈也是好看的。隻是好像有人正在難過呢。
“金複侍衛,你這麼揣測角公子的心思,應該不太好吧。”
“你這話要是讓角公子知道了,肯定會懲罰你的。”金複行禮,我站在原地親眼看著他離開。心中竇生出不滿,
不會說話就彆說。
“你怎麼來了。”
“來找你的。”坐下來,看著宮遠徵,抬手輕輕抹掉他眼裡的淚珠,“你留在這裡天亮還沒回來,我就來看看你。”
還是忍不住難過,宮遠徵握住她的手貼在臉頰處,淚珠流淌。
“你可彆聽了金複的話,自己瞎想。”宮遠徵這樣敏感的心臟,在察覺情緒時也是十分敏銳。
兩側臉頰被捧起,宮遠徵看著她的靠近,溫柔且溫暖的情感在她眼裡流露出。
“宮遠徵你……
……不會是衣服,不會是替代品。你獨一無二,是角公子珍視的遠徵弟弟。”
“人會懷戀過去,也會珍惜現在……
而且你特彆好,好到會讓喜歡你的人忍不住去愛你。”
其實這話挺虛的,說得我自己也覺得挺虛偽而愧疚得忍不住流淚。
“你與角公子一起生活這麼多年,該是怎麼樣,難道,自己還不清楚嗎?”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宮遠徵會因為自己在意的人而脆弱,他是否也在質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