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艾小雨,帶你去打魚。”
生日聚會的次日,劉弘毅興致勃勃地來到衛生室,對坐在床邊認真做習題的艾小雨說道。
身上背著一個打魚機。
這是他前兩天用一個廢舊的汽車電瓶改裝出來的。
模樣雖然不好看,但試過之後,效果居然很不錯。
劉弘毅的動手能力還不錯的,可不僅僅隻有理論水平。他以前讀大學的時候,就是興趣小組的負責人。經常和同學們一起鼓搗些小玩意兒。
這種簡陋的打魚機,隻要有電瓶,電線,用兩根長竹竿,製作起來毫不為難。
說起來,搞這個打魚機,劉弘毅既不是嘴饞也不是無聊,而是想要弄點小魚小蝦,好好給艾小雨補一補。這姑娘,身體太弱了,前幾天還受了傷,已經輸了好幾天液,也沒太大的起色。
衛生室除了一點葡萄糖水,並沒有什麼補藥。
陳愛萍跟肖亞文說了,主要就是營養跟不上,導致體質太弱。
要是能給她補一補,就能好得快。
可是肖亞文也沒啥辦法。
家裡攢下來的那點肉票,已經為黃書記慶生搞完了,還欠人家一斤肉票呢。
職工食堂這邊的夥食,也就比大食堂稍微好一點,能見到點油星子,一個星期才能吃上一次肉。平時也是蘿卜白菜這些。
劉弘毅便鼓搗了這個打魚機出來。
農場附近,有不少河流小溪,小魚小蝦的資源談不上多豐富,總也能打到一些。
“打魚?好啊好啊……”
艾小雨一聽,頓時就開心得不行。
她這幾天在農場,安全倒是有了保障,也能天天見到父親,心裡那是非常安然。但美中不足的是,她在農場沒有正式身份,屬於“黑戶”,那種“寄人籬下”的感覺總是揮之不去。
加上她性格內向,不善與人溝通交流,每天就是和陳愛萍,肖亞文等有限的幾個人說上幾句話,孤獨寂寞感充斥著小姑娘的內心。
劉弘毅叫她去打魚,自然是一口答應。
到底是十六歲的小女孩,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誰不愛玩?
“嘻嘻,你穿的什麼呀?”
劉弘毅“全副武裝”,穿著及腰的膠褲和一雙長筒膠靴,背著死沉死沉的打魚機,兩根長長的竹竿,身邊還放著一個白鐵皮的水桶,看上去形象頗有些滑稽。
一下子就把艾小雨逗樂了。
劉弘毅笑哈哈地說道:“雨衣啊。下河打魚,不穿這個可不行。這個不但防水,而且絕緣。要不然,魚沒打到,先打到自己了。”
當下兩個年輕人離開農場,前往附近的小河溝。
艾小雨提著水桶,興致勃勃地跟在劉弘毅身後,臉上全是開心的笑容。
她出生的時候,艾高峰就是地區的乾部,艾小雨一直都在地區大院長大,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曆,這一切對她來說,都充滿著新奇感。
實話說,劉弘毅也是頭一次打魚,沒啥實戰經驗。
在小河溝裡打了兩下,倒是有一條小魚被電暈過去,劉弘毅笨手笨腳的,撈了幾次都沒撈著。而一條大約有巴掌大的鯽魚,則被電流打得到處亂竄,就是不暈,搞得劉弘毅手忙腳亂的。
艾小雨站在河岸邊,咯咯地笑個不停,清脆的笑聲真的如同銀鈴一般,沁人心脾,格外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