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放下手機,眉頭緊皺,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情,那個女人竟然還沒死,看來,剛平靜下來的日子,又得掀起風浪了。
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直到快天亮,她才勉強閉上眼睛睡著了。
深沉的夜色悄然而逝,當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時,高敬就已經儘職地在莫家大門口等候著,等會就要出結果了,少爺心裡肯定很忐忑吧,不過說起來,那個女孩跟少爺真長得一點都不像,他也看過夫人的照片,那女孩跟夫人也長得不像。
那女孩應該不是夫人親生的吧,高敬是真心希望那女孩是夫人收養的,否則少爺肯定會很痛苦。
他正在暗忖著,一抹頎長的身影從晨光下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而來,他迅速拉開車門,恭迎少爺上車。
莫景琛剛上車,一個保鏢從裡麵匆匆追出來,來到車前,彎腰,隔著窗戶對他傳達老爺下的命令:“少爺,老爺吩咐,如果那女孩真的是夫人所生的孽種,老爺希望你不要手下留情,讓她永遠消失,莫家的名聲不能被玷汙。”
坐在車裡的莫景琛,聽到保鏢的話,俊臉上瞬間彌漫了一抹陰鷙的寒意,保鏢傳達了老爺的命令,便退下去了
高敬坐在駕駛座上,嘴角微抽,一臉驚嚇地說:“老爺也太狠了,那女孩就算是夫人所生的,她跟少爺怎麼說也是一母所出,他怎能要求你去殺了她。”這保鏢傳達的話,真的讓他毛骨悚然啊。
莫景琛微眯著深沉的銳眸,沒有說話,臉色晦澀不明,讓人猜不透他此刻正在想什麼。
高敬開車上路,少爺沒有說話,讓他的心也跟著忐忑不安了,少爺該不會真的打算聽老爺的話,想把那女孩殺掉吧,她怎麼說跟他也算是……
他想著,耳邊突然響起男人冰冷得仿佛夾著冰刺兒的警告聲:“高敬,專心開車。”
看著前麵有一輛貨車正在轉彎,高敬頓時嚇了一跳,趕緊放慢了車速,往一旁轉彎,繞過去,剛才差點就撞上去了,他輕咳了一聲,抱歉地說:“少爺,對不起,剛才我有點失神了。”
莫景琛冷眼睨著他,低沉冰冷的嗓音沒有半點感情地問:“你覺得我會殺了她嗎?”
高敬頓時渾身一顫,輕咳一聲說:“少爺,我覺得那女孩肯定是夫人收養的……”那女孩還這麼小,就這樣被殺,也太可惜了,她的人生正是在精彩綻放的階段呢。
莫景琛對他的回答不滿意,繼續問:“如果她是夫人所生,你覺得,我應該殺了她嗎?”
高敬心裡發寒了,咽了一口唾液說:“少爺,如果她真的是夫人所生,那她跟你就是同母異父的手足,你殺了她,夫人泉下有知,她恐怕會很不安,會……”他想說夫人會怪他,但這話他不敢說出口。,
莫景琛冷笑一聲,有些不屑地說:“你是說她會怪我是嗎,她憑什麼怪我?”她把他生下來,卻做出這種不堪的事,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她卻跟著彆的男人跑了,他恨她,真的很恨……
高敬的手緊緊握著方向盤,目視著前方,不敢接莫景琛的話,這種話,不管他回答是什麼,都是死路一條。
轎車在路上平穩地行駛著,看著漸漸接近的醫院,高敬輕咳了一聲說:“少爺,你還沒吃早餐吧,不如去吃了早餐,再去拿結果。”此刻,他應該需要一點時間緩衝一下心情。
莫景琛的語氣冰冷得沒有一點溫度地說:“不需要。”此刻,他怎麼可能還有心情去吃早餐。
“那是直接去醫院拿結果嗎?”看著已經出現在視線裡的醫院,高敬小心翼翼地問。
莫景琛看著前方的醫院,閉了一下眼睛,嗯了一聲。
在醫院裡,南湘才剛睡下沒多久就被來巡房的醫生和護士吵醒了,醫生幫她做了一些簡單的檢查,便準了她的出院申請。
折騰了好一會兒,醫生和護士走了,病房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她看著手機裡的時間,已經八點多了,這會兒,莫景琛應該去拿到結果了吧,心跳一下子快了起來。
南湘伸手敲了一下腦袋,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沒事的,媽媽一定會保護我的……”她伸手到口袋裡想把項鏈取出來,卻發現項鏈不在口袋裡。
“咦,這是怎麼回事,我的項鏈呢,怎麼不見了?”南湘著急了,趕緊伸手把身上所有口袋都翻了一遍,結果口袋裡都是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她趕緊翻開枕頭,被子去找。
項鏈不見了,南湘幾乎把整個病房都翻遍了,依然沒找到項鏈,她著急地眼眶泛紅了。
這是她媽媽留給她唯一的遺物,她正準備出院後去把項鏈修好的。
“我一直把項鏈放在口袋裡的,難道是昨晚在餐廳裡遇襲的時候,掉出來了,丟在地上了?”南湘趕緊拿出手機,從網上搜索到餐廳的電話號碼,撥打過去。
不一會兒,電話接通了,她著急地說:“我昨晚在你們餐廳用餐,丟了一條項鏈,麻煩你們幫我找一下,那項鏈吊墜裡有相片的,不值錢的,但它是我媽媽留給我的遺物,拜托,一定要幫我找回來,有可能是丟在洗手間裡了,麻煩你們了,謝謝……”
項鏈一定是丟在餐廳裡了,這是媽媽的遺物,絕對不能丟掉,南湘沒辦法在這乾等了,她穿上衣服,急匆匆地拉開房門,剛走出去,突然砰的一聲,她走得太急,撞進了男人結實的懷抱裡。
“啊……”南湘驚叫一聲,嚇得往後退,腳卻被門絆倒了,身影一下子不穩,往後摔去,她頓時驚得倒抽一口冷氣,她的後腦勺受傷還沒全好,這摔下去,她恐怕要變白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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