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總算是沒拖沒欠了,以後也沒有再見麵的必要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他發展什麼的,就連一向被她敬若兄長的盛堯也認為他們不會有將來,看來他們是真的有緣無分了,而到了這一刻,他們總算是徹底解決了。
她應該感到輕鬆才對的,但為什麼,心卻一直就像被針刺一樣,這麼難受,這麼痛。
夕霧坐在出租車上,心口裡就像被一塊大石死死地壓住了,眼睛更是熱熱的,淚水不斷地在眼眶裡泛濫著,她隻能仰著頭,抬起手掌,不斷地為自己扇風。
司機在後視鏡看到她用手扇風,以為她很熱,便調大了冷氣,讓她涼快一點。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她還是在用手扇風,他怕她投訴,隻得把冷氣調到最大。
車廂裡的冷氣調到最大,司機已經冷得瑟瑟發抖,就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微顫著。
過了好一會兒,司機再看,見她還在用手扇風,頓時忍不住想哭了:“小姐,我這車上的冷氣開到最大,我都快冷死了,你還覺得熱?”天啊,她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多啊,這天氣,熱成這樣,什麼體質啊。
夕霧心情不好,用手當扇子扇風,是不想讓自己當著外人的臉哭出來,聽了司機的話,突然有了想笑的衝動,這一冷靜下來,才發現車上真的好冷,她趕緊說:“司機,我不熱,你不用開這麼大的冷氣。”
司機開著這麼大的冷氣,早已經冷得瑟瑟發抖,聽到她這麼說,趕緊把冷氣關小,好奇地問:“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我看你一直用手扇風,眼睛也紅紅的,你是不是遭遇了什麼壞事?”
她是在山下打的車,那個地方人煙罕至,平時都沒什麼人,她孤身一人,長得又漂亮,該不會真的在那出了什麼事吧。
夕霧被他這麼一問,不禁鼻子一酸,拿起紙巾,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有些難受地說:“其實也沒什麼,隻是失戀了,不,這還沒有開始,應該算不上是失戀,頂多就是我自己一廂情願。”
“原來是這樣。”司機這才鬆了一口氣,好心地勸,“天涯何處無帥哥,你長得又不差,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不就是失戀,你放心吧,以你的條件,你絕對能找到一個更好的,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可以把我兒子介紹給你啊。”
這司機一下子就來勁了,興奮地推銷起自己的兒子來了:“我兒子二十五,身高一米八,是一名程序員,在公司裡當主管,他不煙不酒,脾氣好,而且像我,對感情專一,絕對不花心,絕對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
夕霧被他逗笑了,沒想到坐個車,這司機竟然當起媒婆來了。
司機從後視鏡看到她笑了,便高興地說:“你笑起來真好看,我兒子最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女人了,要不留個電話號碼,你們自個人聯係一下,如果你們能來電,我就放心了。”
這司機竟然來真的,夕霧有點哭笑不得,剛想拒絕,突然發現車後麵有兩輛不太尋常的車跟著,不禁眉頭一皺。
不會吧,她這剛進入市區,馬上就有人來追蹤她了。
夕霧眯著眼睛,往後麵的車看去,發現有個司機看起來很眼熟,她驀地伸手一拍大腿,沒錯了,那個司機是霍震西的保鏢。
霍震西一定是把失火的責任推到她的頭上來,現在派人來找她算賬了。
司機還沒有發現後麵有人跟著他們,見她沒有吭聲,不死心地說:“小姐,你不要當我是騙人的,我做人最老實了,從來不騙人,我真的很有誠意想把我的兒子介紹給你,你們成不成,我絕對不會勉強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車尾突然被撞了,車子頓時晃了一下,司機嚇了一跳,趕緊往後看去,看到一輛車撞了自己的車尾,頓時生氣了:“哎,這人怎麼開車的,撞到我的車了。”
司機想停車去理論了。
夕霧看到了對方車上的人,已經揚起了槍,趕緊俯身上前,一把握住了方向盤,轉向了另一條路,大聲說:“大叔,他們是來追殺我的,你還想活著,趕緊坐到副駕駛座上去。”
“什麼?”司機被她嚇得大驚失色,本來想要刹車的,但太過驚慌了,腳竟然踩錯了,踩在了油門上。
出租車瞬間狂奔了起來,夕霧看他一副被嚇傻了的樣子,一手操控著方向盤,一手解開他身上的安全帶,連拉帶拖的把他拉到了副駕駛座上,然後自己坐在了駕駛座上,腳踩著油門,手操控著方向盤,在路上就像火箭一樣飛馳起來。
司機坐在副駕駛座上,隨著搖晃的車子東倒西歪,趕緊係上安全帶,手緊緊地抓住扶手,一臉驚恐地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啊,這是在拍大片嗎,他從來沒有試過這麼驚險過,不過,這車速還彆說,挺刺激的。
夕霧緊握著方向盤,車在車流量很大的橋上飛馳而過,沉聲說:“大叔,不好意思,他們是來追殺我的,連累你了。”
“追殺你?”司機看著她,一臉的愕然,“你到底是什麼人?”靠,剛才在車上,他還以為她是個普通的女子,沒想到現在竟然被人追殺,還飆車起來了,這一手高超的技術,竟然比開了這麼多年的他還了得。
果真人不可貌相啊。
夕霧不斷轉動著方向盤,閃開橋上的車,看到漸漸被自己拋遠了的追兵,這才輕輕吐了一口氣說:“其實我是個女保鏢,那些要追殺我的人,是我金主的敵人。”
她說著看了他一眼,突然一笑,問:“現在,你還想介紹你的兒子給我嗎?”
司機咽了一口唾液,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說:“小姐,不是你不好,我們都是平凡人,我想我兒子還是適合找個平凡一點的女孩談戀愛。”
這出門被人追殺,如果他兒子跟她好上了,那還得了,分分鐘他在街上得被人乾掉,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才一個兒子,他可不想斷子絕孫啊。
夕霧已經把追兵甩掉了,開車往霍家的方向而去,聽到他這話,她一點都不意外。
她以前每次去相親,對方聽到她是個保鏢,馬上就打退堂鼓,連麵都不肯見,她已經習慣了,這是她自己選的路,就算再艱難也要走下去。
司機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厚道,很是抱歉地說:“小姐,我不是嫌棄你,你真的挺好的,你一定可以找到一個更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