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出現在她的麵前之後,他一直在幫她,即使麵臨著危險,他也是義無反顧,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答謝他了。
陳明書剛想說什麼,就看到高飛揚急匆匆地趕來了,話到嘴邊便咽進肚子裡。
他本來就沒有恢複血色的俊臉,現在更是被驚嚇得慘白慘白的,他快步衝過來,一把拉住了夕霧,視線不斷在她身上審視著,著急地問:“老婆,你怎麼樣了,你有沒有受傷,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夕霧見他這麼緊張,有點尷尬了,趕緊說:“飛揚,你彆這麼激動,我沒受傷,幸好明書救了我,我才沒事。”
“你沒事就好,我聽傭人說那凶徒向你扔裝有強硫酸的啤酒瓶,嚇死我了。”這強硫酸具有很強的腐蝕性,被潑中了,那就不得了。
高飛揚說完,這才後知後覺地看向陳明書,看這年輕人的樣子,好像年紀不大,看到他手臂的傷,他趕緊說,“還不趕緊叫醫生來幫他處理一下傷口。”
一名保鏢上前說:“少爺,我已經打電話叫家庭醫生來了,醫生說要馬上用大量的水清洗傷口,醫生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高飛揚嗯了一聲,再次看向陳明書,感激地說:“小兄弟,謝謝你救了我老婆。”
陳明書唇角微扯了一下,淡淡地說:“我跟夕霧是朋友,看見她有難,我當然要出手相助,你不用謝我。”
這小夥子表麵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友好,高飛揚挑眉說:“不管怎麼說,你救了我老婆,我是應當感謝你,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你儘管來找我,我力所能及,一定會幫你。”
“不用了,我隻是來看一下夕霧,她沒事,我就回去了。”陳明書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輕輕拉下了衣袖,淡淡地說。
“陳明書,你先彆走,好歹先包紮一下傷口,醫生還沒到,我幫你包紮吧。”夕霧見他想走的樣子,趕緊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有些著急地說。
見她這麼關心自己,陳明書眸子不禁亮了一下,不過視線接觸到高飛揚,便又黯然了下去,輕輕抽回手,淡淡地說:“不就是被硫酸濺到了一點,我沒事,你不用管我,我太晚不回去,我爸媽會擔心的。”
他說完,後退了一步,便想轉身離去。
夕霧怎麼可能讓他就這樣離開,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硬是把他按住,讓他坐在椅子上,臉上露出了威嚴的神情,用命令的口吻說:“坐在這裡彆動。”
陳明書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這突然變得強勢的女子,臉上的神情愣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反抗。
夕霧坐在他的身邊,把他的衣袖挽起來,然後在藥箱裡拿藥和繃帶,小心翼翼地幫他處理著傷口,然後用繃帶包紮上。
夕霧一臉嚴肅地盯著他,叮囑:“你回去後,傷口千萬彆碰到水,過兩天就去找醫生,讓他幫你查看傷口的恢複情況,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去醫院,知道嗎?”
陳明書嘴角動了動,輕輕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
“你受了傷,天色又黑了,你自己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我叫司機來送你回家。”夕霧見他想反對自己,沒等他說話,她便搶著說,“陳明書,既然你當我是朋友,你就彆拒絕我的好意,你剛才救了我,現在也該讓我做些報答你的事情。”
夕霧的神情和語氣都很強硬,壓根就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陳明書看著眼前這強勢的女人,燈光下,那蒼白的臉上,竟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紅,似乎忘卻了手臂上的疼痛,露出了一抹笑容,說:“夕霧,謝謝你這麼關心我。”
在她要離開的時候,他不想她回去自投羅網,打了她一棍,還把她綁起來,他以為她會很討厭他,不會當他是朋友了,沒想到,他受傷了,她竟然還這麼關心他,這一刻,他的內心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喜悅。
“彆傻了,你為了我受傷,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快回去吧,彆讓你爸媽擔心,答應我,有什麼事一定要趕緊去醫院。”夕霧跟他說話的時候,就像跟弟弟說話一樣。
陳明書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不同的一麵,心裡有著一抹異樣的感覺,那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微彎,笑著說:“好,我聽你的。”
他突然這麼一笑,夕霧倒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她剛才態度好像有點強硬了,她輕咳了一聲,吩咐一旁的保鏢:“麻煩你了,請你跟司機送他回家,如果有什麼事,馬上送他去醫院。”
保鏢立即說:“少夫人請放心,我一定會把他安全送到家裡,陳先生,請跟我來。”
陳明書看向夕霧,眼神裡透出了一抹黯然的,輕聲說:“我走了。”他這一走,恐怕再也找不到機會來看她了。
夕霧抬起手,向他揮了揮手:“再見,一路順風。”
“再見。”陳明書慢慢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跟著保鏢出去了。
等到陳明書一走,高飛揚立即看向夕霧,皺了皺眉頭,有些吃味地問:“老婆,你什麼時候有個這麼稚嫩的朋友?”
那小鬼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的樣子,不過人小鬼大,他看著夕霧的眼神,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不過他剛才救了夕霧,他也不好發作。
夕霧抬頭看向他,看到他那吃醋的樣子,便忍不住笑了:“你在想什麼呢,在我落難的時候,他對我曾有過一飯之恩,我隻是當他是個弟弟,你彆胡思亂想。”
知道她這些日子受了委屈,高飛揚伸手攬住她的腰,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說:“辛苦你了。”不過那小夥子看她的眼神,可不是想當她弟弟那麼簡單,希望是他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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