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霧並不是怕她搶走自己高家女主人的位置,而是怕她這麼積極接近高耀升,彆有用心。
“等我爸的事情解決了,我得好好調查一下她的背景才行。”高耀升喪偶,現在又遭逢親人離世的打擊,正是最空虛的時候,魏欣蘭應該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會想趁虛而入吧。
姑婆已經出事,她不能再讓高家的人有事,否則她就太對不起他們對自己的好了。
在穀家大宅裡,穀可冰精心打扮了一番,正準備出門,經過大廳時,卻被穀芷晴拿著一張畫攔住了。
“小姨,這是我畫的畫,你幫我看一下,畫得好不好看,這是我爸爸媽媽,這個小小人是我,我們在海洋館看企鵝,這裡還有企鵝寶寶哦。”穀芷晴舉著畫,一臉興奮地介紹著自己所畫的內容。
穀可冰低頭看了一眼,隨即不屑地冷笑,充滿惡意地說:“畫得真醜,這什麼玩兒,哪裡像人,哪裡像企鵝了,分明就是鬼畫符。”
其實以穀芷晴這種年紀,畫出這張畫已經算很不錯了,而且頗有當年她媽的風格,就因為這樣,讓她勾起了自己活在她的陰影之下的痛苦。
穀可雪已經死了,卻還留著一個孽種來折磨她,這讓她大好的心情瞬間化為烏有,不禁有些怒火中燒。
而被她批評自己畫得醜的穀芷晴,幼小脆弱的心靈被打擊到了,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瞬間變得濕漉漉的,難過地問:“真的畫得很醜嗎?”剛才女傭姑姑還誇她畫得好看的,是她在騙她嗎?
“醜死了,你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嗎,畫得這麼醜還拿給我看,想害我去洗眼嗎?”看著那張充滿幸福的一家三口,穀可冰更是怒火不打一處來,一手搶走她她的畫紙,嘶嘶嘶幾下,就把畫紙撕碎了。
穀芷晴看著被她撕爛了的畫,頓時悲從中來,張開嘴巴,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衝上去,撿起了飄落在地上的碎紙,難過得哇哇大哭:“不要撕我的畫……不要撕爛我爸爸媽媽……不要撕……”
聽到她大哭,穀可冰一臉惡毒地盯著她:“你爸爸媽媽早就被車撞死了,不用我撕,他們早就爛了……”
“我爸爸媽媽才沒有被車撞死……你騙人……小姨你是壞人……你騙人……嗚嗚嗚……”穀芷晴抬起了小手去捶打她,眼睛裡的淚水就像珍珠般,滴滴大滴滴答答地不斷往下掉,哭得撕心裂肺的。
“你這小孽種,你竟敢打我,我是你的長輩,你敢打我,真是沒教養,孽種就是孽種,給我滾開。”穀可冰生氣了,抬起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力把她甩開。
“啊……”穀芷晴被她用力一推,腳下沒站穩,一個蹌蹌,摔倒在地上,身上傳來的疼痛感,讓她哭得更加大聲了。
“晴晴。”聽到穀芷晴的哭聲,穀夫人急匆匆從裡麵走出來,看到了她摔在地上,頓時心疼不已,快步上前去扶著她,關心地問,“晴晴彆哭,你怎麼摔倒在地上了?”幸好地上有地毯,並沒有摔傷。
“外婆……嗚嗚嗚……”穀芷晴伸手指著穀可冰,一邊哭一邊控訴,“小姨撕爛我的畫……”
“什麼?”穀夫人頓時生氣了,看向穀可冰,“你為什麼撕爛她的畫,那張畫,晴晴花了很多心思,畫了三天才畫好的,你真的太不可理喻了。”她知道穀可冰一向很討厭穀可雪,但小孩是無辜的,她怎能遷怒晴晴。
穀可冰冷冷地說:“誰讓她在這裡礙手礙腳。”
穀芷晴扯著穀夫人的衣服,哭得更傷心了:“小姨推我摔倒……她還說我爸爸媽媽被車撞死了……嗚嗚嗚……外婆……你告訴我……我爸爸媽媽沒有被車撞死對不對……他們是去天上了……變成星星保護我……”
穀夫人一臉不敢置信地瞪著穀可冰,氣得臉色發青,“穀可冰,你有沒有搞錯,你跟一個小孩子說這種話。”自從晴晴父母去世之後,她命令家裡的人都不許跟晴晴說這件事,晴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父母是出車禍走了。
穀可冰聳肩,一臉不以為然地冷笑:“她已經不小了,也該讓她知道她爸爸媽媽乾嘛去了,難不成她去了外麵,還要跟彆人說,我爸爸媽媽去了天上變成星星保護我,這種幼稚話嗎?”
穀夫人被她氣紅了眼:“你真的太過分了。”
“我再怎麼過分,也沒有你過分,從小到大,你眼裡就隻有穀可雪,算了,我不想跟你說了,我還有事要出去。”穀可冰說著,轉身就要走。
“你給我站住。”穀夫人沉聲喝住她。
穀可冰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來看著她,臉上帶著一抹諷刺:“親愛的母親大人,你對我還有什麼指教?”
穀夫人讓管家把穀芷晴帶走,目光銳利地盯著她:“你最近好像很忙碌,都在忙著做什麼,是不是在害人?”
穀可冰臉色變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母親大人,你在說什麼,我害誰了,我在霍氏集團上班,我當秘書的,我當然很忙碌了。”
穀夫人用力握了一下拳頭,隱忍地說:“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可冰,收手吧,害人終害己,你再這樣下去,你一定會後悔。”
穀可冰假裝沒聽明白她的話,一臉忿忿不平地岔開話題:“爸總是當我是廢材,讓我回自家公司從底層做起,我可是堂堂穀家三小姐,讓我從底層做起,豈不是讓全公司的人笑話我嗎,我現在去了霍氏集團當秘書,接觸的都是管理層的人,我一定會做出成績來,讓他後悔。”
看著她那一臉爭強鬥勝的野心,穀夫人的心一寸一寸地涼了:“我跟你說的不是這件事。”
“不管你要說什麼,我決定要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止,我要去上班了。”穀可冰握著手裡的名牌手袋,下巴一揚,就像一隻驕傲而漂亮的孔雀,快步離去。
穀夫人看著她挺得筆直離去的背影,臉上布滿了擔憂,頭痛地輕聲說著:“你再不收手,一定會玩出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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