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家不是那麼窮,穀夫人就不會跑,而他的前女友也不會琵琶彆抱,說到底,窮是原罪。
夕淩風看著病房裡麵的穀夫人,心裡五味雜陳,當年穀夫人跑了,他爸一定很苦很淒涼吧,他才會遷怒夕霧,就算她被人欺負,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果輪回,誰都跑不掉。
阿嬌聽到他這麼說,立即上前去,握住他的手,仰首看著他,一臉真誠和堅定地說:“淩風,你不要難過,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們想過好日子,不想挨窮,無可厚非,但我不一樣,就算你窮得揭不開鍋,我都不會離開你。”
在他們相遇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命運早就跟他交纏在一起,除非他不要她了,否則,天涯海角,她都會陪著他去。
夕淩風低頭看向阿嬌,看著她真誠的樣子,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反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高興地說:“阿嬌,謝謝你。”是她讓他再次相信了愛情,並不是所有女人都貪汙虛榮的,還是有好女人願意陪著他度過難關。
穀可冰看著他們,臉上露出了鄙視和不屑的神情,冷笑著說:“窮人是不配有愛情的,等你們整日需要為柴米油鹽發愁的時候,我看你們還能不能有情飲水飽。”
她絕對不相信,沒有經濟基礎的愛情,還能美好到哪裡去。
夕淩風握緊了阿嬌的手,看向一臉不屑的穀可冰,輕哼一聲,嘲諷地說:“我們坦蕩蕩地在一起,就算窮,一碗粥也可以兩個人吃,不像你這麼開放,明知道對方有老婆孩子,還恬不知恥地撲上去,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告訴你,以後走路小心點。”
她跟他以前上司那點事,早晚會被他老婆發現的,到時候看她還怎麼得瑟得了。
穀可冰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怒火:“夕淩風,你知不知道你挑釁的人是誰,彆以為你不在霍氏集團了,我就不能奈你何,你敢這樣說我,你是在找死。”這幾天,她心裡承受得東西已經太多了,正愁找不到人發泄。
看到穀可冰臉上那騰騰的殺氣,阿嬌擔心夕淩風真的會惹禍上身,趕緊扯了扯他的衣服,有些擔憂地說:“淩風,我們是來看穀夫人的,不是來找人吵架的,既然穀夫人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我們走吧,彆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她聽說這個女人很癲的,惹惱她,對他們來說肯定沒好處。
夕淩風低頭看著她,見她這麼擔心,便收起了想要罵人的衝動,點了點頭說:“好吧,我聽你的,我不跟她一般見識。”
見他聽自己話,阿嬌心裡很高興,他不像以前那樣任性衝動了,還能聽得進去彆人的勸:“我們走吧,你明天還要上班,可不能耽誤了。”
難得沈英傑願意帶他,沒有嫌棄他,他可不能老請假,讓他失望。
夕淩風拉住她的手,點了點頭,轉身,見穀可冰杵在那裡,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他唇角微勾了一下,直接就撞了過去,把她撞開,徑自拉著阿嬌離去。
穀可冰被他撞開,頓時氣得臉色發青,憤怒地跺腳:“你……”這該死的混蛋,明擺著就是在羞辱她,真的太過分了,她還能讓他好過,她還是穀可冰嗎?
夕淩風回頭,向她做了一個挑釁的鬼臉,嗬嗬笑著說:“彆這麼生氣,小心臉上長皺紋變醜了,以後找不到金主供養你。”
穀可冰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甚至有些猙獰,氣惱地怒吼:“夕淩風,信不信我撕了你。”
夕淩風沒有理她,帶著愉快的心情和阿嬌走了,穀可冰這婆娘以前在霍氏集團可把他欺負慘了,現在能把她氣得雞飛狗跳,心情一下子變得舒爽了。
她堂堂穀家三小姐,竟然被一個無賴這麼欺負羞辱,穀可冰用力握住拳頭,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衝上去,把夕淩風撕了,她發誓,她一定不會讓這廢青好過,她一定會報仇。
穀可冰還在生氣,突然看到醫生急匆匆地趕來,然後進了病房裡,她頓時愣了一下,趕緊轉身,往病房裡看去。
隻見穀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睜開了眼睛,蒼白的臉上布滿了茫然的神情,眼睛裡透出了一抹怯意,似乎正在害怕什麼,她的心頓時一緊。
“她醒了,她竟然醒了。”看到穀夫人醒了,穀可冰一下子慌了手腳,臉上露出了驚慌失措的神情,穀夫人醒了,她一定會指證她,是她把她推下樓的,怎麼辦?
穀可冰站在那裡,隻覺得渾身都變得冰冷,她搖著頭:“我不能坐牢,我不去坐牢……”她往後退了兩步,腦海裡迅速轉過無數的念頭,趁著穀夫人剛清醒,精神還不太好,她逃?
“不行,我這一逃,我什麼都沒了,我不能逃。”她做了這麼多事,就是想得到穀家的家產,她這一走,所有東西都會落在穀無痕的手裡,她不服,也不甘心。
她正思考著對策,突然發現穀夫人的神情好像有點不對勁,她看著守在她身邊的穀老爺,臉上的神情,既有些害怕又有些陌生。
而穀老爺看到她這樣,臉上露出了傷心悲痛的神情,他想握住穀夫人的手,卻被她受驚地甩開了。
“這是怎麼回事?”穀夫人好像很抗拒穀老爺的樣子。
穀可冰看到一個護士從裡麵走出來,立即攔住她,著急地問:“你先彆走,我媽怎麼樣了?”
護士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神情說:“穀夫人醒了,但她好像不記得所有的事情,連穀老爺都不認識了,我正要去聯係腦科醫生來幫她做檢查。”
穀可冰一聽,心裡頓時湧起了一抹狂喜,強壓下興奮,說:“你的意思是,我媽失憶了?”天啊,真是天助我也。
穀可冰本來還擔心著,穀夫人醒來後會指證自己推她下樓,沒想到她醒來後竟然失憶了,這不是天助她是什麼,她不用逃了。
護士一臉擔憂地說:“夫人從樓上摔下來,能夠撿回一條小命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她的頭受到撞擊,裡麵有淤血,暫時還不能做手術,隻能采取保守治療,穀小姐,我不能跟你說太多了,我得趕緊去聯係腦科醫生。”
護士說完便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