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南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快速眨了眨眼睛，發出了靈魂拷問，“做掉？什麼叫做掉？”
“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向來遵紀守法的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昀湛被她的反應逗笑了，於是眸色一暗，陰惻惻地開口，“沒錯，就是讓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
話落，他還不嫌事大地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眼底閃過一抹寒芒。
“你瘋啦！”蘇瑾南雙眸陡然睜大，一陣恐懼湧上心頭。
“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
周昀湛望著她，喉間溢出低低的笑聲，“彆怕，我剛剛隻是逗你玩的。”
蘇瑾南一臉狐疑，“真的？”
周昀湛點了點頭，“真的。”
蘇瑾南見他神色正常，態度懇切，也就信了他的話。
可轉念一想，發現自己被戲弄了，又是一陣羞惱，用力地嗔了男人一眼，“你真是無聊且幼稚。”
周昀湛收起笑意，正經道“瑾南，我心裡有個疑惑。”
“什麼疑問？”
“你不是很討厭沈言初嗎？為什麼在聽到我的提議後會這麼抗拒？”
蘇瑾南抿了抿唇，“雖然我很討厭她，可是她罪”
"罪不至死的話"到了嘴邊又堪堪停住。
沈言初該死嗎？
其實蘇瑾南心裡也沒有定論。
前世自己就是因沈言初而死，那個變態不就是沈言初的戀慕者之一嗎？
雖然沈言初從未親自動手，但幾乎所有事都因她而起。
這一世，新仇舊恨，她無疑是討厭沈言初的，但沒發生就是沒發生，她不能把前世的仇拿到現在來報。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不敢。
沈言初是天選之人，集大運者，誰害她誰倒黴，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周昀湛看出了她的顧慮，卻越發費解，“瑾南，你是在害怕沈言初嗎？”
蘇瑾南立刻反駁，“我怕她？怎麼可能？”
“她一個普通人有什麼值得我害怕的？”蘇瑾南否認得很乾脆，但躲閃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
“我隻是覺得她很晦氣，誰沾上誰倒黴，遠離她才是明智之舉，才不是害怕呢”她嘴裡小聲喃喃著。
周昀湛心裡愈發疑惑。
蘇瑾南雖然本性不壞，但絕對不是大度的人，沒理由被沈言初幾次三番地傷害都不做出反擊。
“瑾南，你說得對，沈言初確實不值得你浪費心力，所以你遠離她是正確的。”
“但如今她就像一根刺紮在你心裡，你現在所做的事，都與她有關，你根本做不到遠離。”
“你有沒有想過，若有一天蘇景年和沈言初相認，按照蘇啟誌對舊情人的感情，很可能會像對蘇景年一樣善待沈言初。”
“到了那時候你又該如何自處？”
蘇瑾南自然想過這個可能，每次想到都如鯁在喉，難受至極。
“他要是敢這麼無恥，那我就跟他斷絕父女關係，讓母親跟他離婚，然後分走他的巨額財產。”
“你這個想法不錯，但就怕出了什麼意外，會讓你們滿盤皆輸。”
蘇瑾南呼吸一窒，她知道周昀湛說的意外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