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初倔強地將臉撇到一邊,“你都由著我受欺負了,管我跟誰在一起。”
“你不幫我,那我肯定去找願意幫我的人。”
蘇景年意識到剛剛的話稍顯絕情,於是軟聲勸道,“小初,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我的生活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風光。”
“怎麼會呢?你是金穀集團的總裁呀,而且蘇伯伯那麼重視你,還幫著我們訓斥蘇瑾南。”
蘇景年露出一抹苦笑,“我沒有實權,沒有股份,說得好聽點是集團總裁,難聽點就一打工的。”
‘他們不過是利用我,給真正的繼承人積攢財富,等利用完,就會將我一腳踢開。’
不過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隻敷衍了一句。
“父親確實對我很好,也很重視我,但爺爺留下了遺囑,早將我排除在外。”
“不管我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名正言順地繼承金穀集團。”
沈言初聽得雲裡霧裡的,“哥,我聽不太懂。”
“法律上不是說,養子跟親生子女享有同等的權利嗎?”
“那他們怎麼能將你排除在外?”
“你在集團工作了那麼久,你的實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怎麼樣也不可能輸給蘇瑾南呀。”
“不管怎麼樣,你都應該是最有說服力的繼承人。”
不知是這些年壓抑得太久,還是今晚被刺激到了,蘇景年突然間有了些分享欲。
他緩緩坐下,嘴角微微勾起,“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說到底,我隻是個養子,不管怎麼樣都會被提防。”
“在母親懷上小瑾的那一刻起,爺爺就開始防著我,幾乎不讓我靠近母親。”
“然而小瑾很黏我,他沒辦法阻止,於是想把我當作商品一樣轉給彆的家庭。”
沈言初十分氣憤,“太過分了,他怎麼能這樣?”
“棄養是犯法的。”
蘇景年輕笑,“犯法?豪門裡,不會有人在意這些。”
“不過因為一些‘意外’,他的計劃失敗了,我再次回到蘇家。”
“自那以後,小瑾變得更加黏我,我們幾乎形影不離,連上學,她也愛跟著,像個小跟屁蟲。”
“我也同樣喜歡她,寵著她,她想要什麼,我都會儘力給她”
沈言初越聽越不是滋味,心底湧起一陣酸意,“夠了,哥,我不想聽這些。”
蘇景年卻沒有停下的意思,苦笑著說道“不過這樣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
“爺爺開始頻繁地帶小瑾到厲家做客,結伴旅行,慢慢的,小瑾滿心滿眼的都厲家那小子。”
“從那時候開始,小瑾不再是我的跟屁蟲,而是變成了厲乾川的跟屁蟲,逐漸疏遠了我”
沈言初撇了撇嘴,“哼,我就知道,蘇瑾南就是一白眼狼,你對她再好都沒用,她根本不會記得。”
蘇景年“蘇家和厲家是世交,他們見兩個孩子相處融洽,便擅作主張給他們定了娃娃親。”
沈言初義憤填膺,“這些人真是愚昧腐朽,都二十一世紀了,居然還搞包辦婚姻這一套。”
“蘇瑾南活該被退婚!”
蘇景年沒有理會她,繼續著自己未講完的話。
“爺爺對我的提防還不止這些。”
“在他離世前,就把自己名下的所有資產放到家族信托裡,將小瑾定為唯一受益人。”
“他還留下了遺囑,將我排除在外,設置了不少附加條件,來防止父親將股份給我。”
“目的就是讓我為蘇家工作一輩子,卻拿不走任何東西。”
沈言初呆呆地張著嘴,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