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初深吸了一口氣,緩步靠近佛龕。
映入眼簾的是縱橫交錯地分布的娃娃,隻有巴掌大小。
這些娃娃大多是人形狀,或坐著,或站著,一個個咧著嘴笑,很瘮人,看得她的頭皮發麻。
“你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又在做陰損之事?”
閻婆念完咒,驀然睜眼,眼底陰森一片,“丫頭,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你身上的秘密嗎?”
“答案就在這裡。”
沈言初再次看向那佛龕,除了瘮得慌,什麼都看不出來,心底一陣煩躁。
“我什麼都看不出來。”
“你能不能有話直說,彆再這樣裝神弄鬼?”
不知何原因,閻婆的心情肉眼可見地好了很多,嘴角微微揚起。
她這麼一笑,布滿皺紋的臉像極了一朵菊花,讓人不忍直視。
她伸出乾枯的手,指了指佛龕裡的娃娃。
“這裡的每個人偶娃娃都大有用處,對應的是現實裡的某個人。”
“那極貴之人,以及厲家那小子也在這裡。”
“什麼?”沈言初雙眸陡然睜大,滿眼震驚,“你說的是厲乾川嗎?”
“嗯,就是他。”閻婆緩緩點頭。
“你怎麼會認識他?這裡又為什麼會有他的人偶娃娃?你究竟在做什麼?”
她心裡疑惑至極,上來就是三連問,卻無人回應。
閻婆站久了,身體有些吃不消,於是拄著拐,走向那張掉了漆的躺椅,然後緩緩躺下。
“唉~”她喉間不時地發出痛苦的哀歎聲,似乎在忍受著某種痛苦的折磨,手微微發顫。
沈言初抿了抿唇,主動關心道“閻婆,你這是怎麼了。”
“是不是身體難受?”
她早已習慣無時無刻地散發自己的善意,即便她很討厭眼前的老太太。
閻婆看著她,那雙渾濁的老眼微微有些濕潤,罕見地軟了聲,“沒事,隻是老毛病犯了,休息一會就好。”
“嗯,那就好。”沈言初移開目光。
說實話,她到現在還是不大敢跟這老虔婆對視。
因為閻婆是典型的四白眼,瞳孔很小,眼白多眼珠子小,表情凶狠,讓人難以捉摸。
閻婆察覺到了她的害怕,緩緩開口,“丫頭,你母親應該跟你說了我救你的事吧。”
沈言初點了點頭,“她跟我說了一些,但我不相信。”
“為什麼不相信?”
“因為我生在陽光之下,從小到大性格都很明媚開朗,這樣的我怎麼會是極陰之體?”
閻婆陰惻惻地笑了,“嗬!你這肉身的生辰八字確實不是極陰之體,但你的魂魄是……”
沈言初想起養母的那個猜測,脊背一涼,“你胡說八道,我從不相信這些鬼神之說。”
“什麼魂魄不魂魄的,你還能看見不成?”
“儘說些我無法考證的話來嚇唬我,覺得這樣好控製我,對嗎?”
沈言初堅信自己就是江家女兒,是哥哥的妹妹,才不是什麼沈家的女兒。
閻婆瞥了她一眼,“不相信就不存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