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啟誌看著女兒,眼神微微躲閃,隨後長歎一口氣。
“瑾南,我知道這麼說會讓你不太能接受。”
“但你要知道,這世間沒有一個父親能夠親手將自己的孩子送進監獄。”
蘇瑾南死死盯著父親,緊咬著後牙槽。
“他要害我,你不管,他不顧集團利用做了違法的事,你也舍不得動他。”
“你不但枉為人父,還不配當集團董事長!”
蘇啟誌被懟得臉色一僵,表情繃緊,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沉默了片刻,他才捏了捏眉心,憋出了解決方案。
“景年犯了錯,我自然不會輕饒他,我會收回他的一切。”
“同時,我也答應你,不管最後項目有沒有中標,度假村都交由你管理。”
蘇瑾南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萬分思緒凝結在心頭,一時間竟不知該從哪裡開始反駁。
滿腦子都是就這
她微張著嘴呆愣了好久,無數委屈和憤怒到了嘴邊,又讓她咽了回去。
因為沒必要了。
她憤怒過,發泄過,質問過,得到的是更讓她窒息的事實。
在父親心裡,江年就是比她重要,那個死去的女人就是比她的母親重要。
蘇瑾南收起那些不爭氣的情緒,冷笑了一聲。
“我將他送進來監獄,沒了競爭對手,一切不也還是我的嗎?”
“我何須你給的承諾。”
蘇啟誌神情變得複雜起來,“景年是有錯,但他這些年在集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況且家醜不可外揚。”
“瑾南,就當我這個做父親的求你了,放他一馬,好不好?”
他一改強勢的姿態,瞬間蒼老了許多,軟著語氣乞求。
蘇瑾南還是頭一回看到父親如此卑微的一麵。
在她記憶裡,父親總是強勢不講道理,如今卻用了“求”這個字。
可笑的是讓他卑微至此的是江年,一個跟他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人。
思及此,蘇瑾南放在腿上的手逐漸緊握,心像被一把無名火炙烤著,眼神忽明忽暗。
“如果我不答應呢?”
蘇啟誌緊擰著眉心,“瑾南,你應該很清楚,沒有一個豪門世家會出一個經濟犯。”
不是沒有,而是不能有,即便發現了,都會私底下處理,而不是對簿公堂。
除非是即將破產沒落的家族,已經破罐子破摔,才會將家族醜事公之於眾。
“這事一旦爆出,無疑會對集團造成嚴重的負麵影響,也許會讓集團走向衰落。”
蘇瑾南知道父親沒有危言聳聽。
雖然蘇景年隻是個養子,但他當了這麼多年集團總裁,經過鋪天蓋地的營銷,早已跟集團名聲綁定。
一個集團代表人物的落網,必會讓集團元氣大傷,股價肯定會持續下跌。
如果她沒能及時做好應對,金穀很難再創輝煌。
可她咽不下這口氣,而且留著江年絕對是個大隱患。
即便將他趕出蘇家,有父親這個靠山,他另起爐灶,東山再起都不是什麼難事。
她瞥了蘇景年一眼,再次看向父親,語氣堅決。
“不管你怎麼說,就算真的讓集團利益受損,我都要送江年進監獄。”
“瑾南!”蘇啟誌咬著牙,差點就要露出強勢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