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南帶著律師團隊,再次來到父親的書房。
這是父女倆決裂後的第一次見麵,然而一切都已經回不到從前。
書房內部早已煥然一新。
那麵巨型藏品展櫃已被撤走,換上了莊嚴肅穆的書櫃,茶具也已換成了彆的樣式。
整個書房裡沒有一絲她的痕跡,連宛宛類卿的擺飾都沒有。
蘇瑾南麵無表情掃了書房一圈,眼底快速劃過了一抹落寞。
明明是她將東西摔碎的,這不正合她意嗎?
蘇瑾南有些煩躁,覺得自己矯情了。
她緩緩收回視線,帶著身後的律師團隊,從容地走到父親對麵坐下。
兩方人馬隔著談判桌對視。
蘇瑾南眸光微閃,率先彎起了嘴角,但笑意不達眼底。
“董事長,不過幾天不見,您怎麼蒼老了這麼多?”
“您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呀。”她的聲音禮貌中帶著明顯的疏離。
蘇啟誌眸色一沉,“那還不是被你氣的。”
蘇瑾南笑了笑,聲音慵懶,“董事長,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明明是江年那些破事把你給愁成這樣,可彆賴我頭上。”
“您知道的,我這人脾氣不好,最喜歡砸東西了。”
“誰要敢讓我背鍋,我就敢當著他的麵砸鍋。”
“我不僅砸,還會召開記者發布會,講述我背鍋的全過程,以及那些不為人知的委屈。”
她用著最溫軟的聲音說著威脅人的話。
蘇啟誌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嘴角微微抽動。
半晌後,他深吸了一口氣,“行了,我們直接說正事吧。”
“你那晚提的所有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了。”
蘇瑾南懶懶地掀眸看向蘇啟誌,語調有些意味不明。
“可真是罕見啊。”
“你居然這麼爽快就答應了,我以為今天還要繼續掰扯一番。”
“出門前,我都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蘇啟誌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儘力不去接她的茬。
“我是答應了你的所有要求,不過這份協議,要等我從集團卸任後才正式生效。”
“你也知道,我現在還是金穀集團的董事長,不可能立刻將股份轉給你。”
蘇瑾南挑眉,一副果然如此的眼神。
她就知道父親不可能這麼好說話,不管如何都會留一手。
不過這點,她也不是沒有考慮過。
畢竟董事長的位置主要看股份占比。
如果蘇啟誌現在就將股份轉給她,意味著他沒了股權,自然就失去了董事長的位置。
而她的股份占比最大,也就是新任董事長。
不說她能不能勝任,董事會裡的人都不可能同意蘇啟誌的這種做法。
雖然他不覺得蘇啟誌在商業上有什麼出色成就,但在這個看資曆的時代。
她在還沒做出成績,打響名聲的時候成為董事長,集團的股價必然會受到負麵影響。
蘇瑾南往後靠了靠,雙手交叉在胸前,“那你什麼時候退休?”
蘇啟誌麵色平靜,“等你能勝任一切重擔的時候。”
“彆給我這種不確定的答案。”
“瑾南,你是我唯一的女兒,那些東西遲早都會是你的。”
“你有必要這麼著急嗎?”
蘇瑾南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