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
顧雲凱有些無語。
這根本就不是誇獎好吧!
這踏馬成煞神了。
劉關張三人也很不識趣,還一個勁附和:
“是啊,頭兒,這一招殺雞儆猴真是高明。
現在連我們巡街都輕鬆多了,小混混見了我們直接繞道走。
而老百姓見了我們也不再背後罵娘,反而笑臉相迎,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顧雲凱苦笑一聲。
這踏馬不是最正常的事情嘛!
怎麼到了這方世界,反倒成了令人驚奇的事了。
這可真是倒反天罡!
顧雲凱又飲了一口茶水,有點無奈地吐出一口氣。
“對了,頭兒。”
正說著,劉卑想起一件事情來:
“現在其他班裡好多兄弟對咱們不太滿意,說是咱們斷了他們的財路。”
說起這事,顧雲凱想起先前在巡捕房其他捕快們的不善眼神。
不由多問了一句:
“斷什麼財路?”
張肥搶先開口道:
“還不是頭兒打了招呼,不讓幫派收取商販庇護費,其他兄弟覺得咱們壞了規矩,斷了他們財路。”
原來如此!
顧雲凱心中已經明白。
這就好解釋先前那些捕快們的眼神了。
當所有人都達成一致,認為通過庇護費來獲取額外收入是理所當然的時候。
顧雲凱的舉動無疑打破了這種平衡。
在道上來說,這踏馬就是壞了規矩。
捕快收入本就不高。
平日裡全靠著小混混貼補。
顧雲凱此舉不僅拒絕了這種不正當的收入,還試圖改變整個巡捕房的風氣。
這無疑會被視為洪水猛獸。
是整個巡捕房的異類。
被針對,必然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這其中所有的壓榨,小混混的孝敬從哪裡來?
歸根到底,其實都是來自老百姓。
他們才是天生的牛馬。
顧雲凱沉思片刻,然後緩緩開口:
“規矩是人定的,但不是所有規矩都是對的。
我們是捕快,本應保護百姓,而不是成為他們的負擔。
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那我們還有什麼資格穿這身衣服?”
方青、劉關張四人聽後,都陷入了沉思。
他們當然知道顧雲凱說得沒錯。
但改變現狀並非易事。
因為世道如此。
誰又能逆世道而行呢?
“頭兒,我們明白你的意思,但其他班的兄弟們可不會這麼想。”
劉卑有些擔憂。
若要繼續這樣下去,他們麵臨的不僅是幫派的壓力。
還有來自更多同僚的壓力,甚至可能影響到他們自己的生計。
畢竟他們作為捕快,隻是白役。
身上穿的衣服,僅僅苗大虎一句話,就能讓他們脫下來。
顧雲凱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臨到下差。
顧雲凱才領著四人回巡捕房。
誰知,才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麵有議論聲傳來:
“踏馬的,他一個北城區捕頭憑什麼管我東城區的事。”
“他小子不過是仗著死老爹進了衙門,他還以為巡捕房還是他死老爹說了算嗎?”
“就是,這小子太囂張了,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
顧雲凱聽得眉頭一皺,這些話自然是衝著他來的。
身後劉關張三人也是互相對視,有些尷尬的神情掛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