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夜色漸漸來臨。
黃昏時,城北各處賭坊早已開始營業。
或者說,晚上更是賭坊的營收高峰。
好多賭客白天裡到處搞錢,晚上就來賭坊揮霍一空。
然而。
今晚城北各處賭坊內,卻不見昔日人聲鼎沸。
反而顯得安安靜靜的。
昔日的骰子聲、牌九聲都已不見。
整個城北,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子緊張感。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主要是今天白日裡一道坊間消息,早已流傳開來。
猛虎幫今晚要對斧頭幫動手了。
消息來源尚不可考證,但就這樣傳開了。
現在的斧頭幫似乎都已經得到了消息,今晚猛虎幫要動手。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竟是斧頭幫的胡大彪殺害了猛虎幫的高恭和錢洪。
顧雲凱也總算是見識了,流言蜚語的力量究竟有多強大。
在這謠言滿天飛的夜晚,城北的賭坊仿佛被一層無形的陰影所籠罩。
平日裡熱鬨非凡的景象蕩然無存,隻剩下靜謐與不安。
此刻,猛虎幫裡,廖四海也已經召集齊座下把頭議事。
“兄弟們,現在已經有了確鑿消息,猛虎幫今晚會對咱們動手。”
廖四海一臉憤懣,關於猛虎幫近年來的所作所為他已經忍了很久。
堂下兄弟們聽了也是一個個氣憤不已。
“幫主,他們猛虎幫死了人,卻要把屎盆子扣在咱們頭上,這件事擺明了是想搞咱們。”
“就是幫主,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得想個法子應對。”
“……”
堂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是一個意思。
這一次絕不能慫了。
廖四海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堂下眾人,沉聲道:
“猛虎幫的二幫主張小濤已經下落不明多日,這正是我們斧頭幫重振雄風的好機會。”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意已決,今晚我們就來個先發製人,讓猛虎幫知道,斧頭幫也不是好惹的。”
廖四海一臉豪邁。
以前他是能忍則忍,儘量避免與猛虎幫發生正麵衝突。
可近年來猛虎幫步步緊逼,城北一帶好些賭坊生意都被搶占。
斧頭幫勢力範圍漸漸縮小。
就連好些原本還依附斧頭幫的小幫派,如今都是紛紛倒戈猛虎幫。
“幫主,現在猛虎幫死了人,隻是懷疑胡把頭乾的,縣衙已經讓人在查案了,咱們是不是再從長計議?”
堂下有人提了一句。
可轉眼就被胡大彪厲聲嗬斥道:
“哼!孬種,老子已經說了,猛虎幫的人不是老子殺的。”
“胡大彪,人不是你殺的你吼啥,讓衙門查清清楚不就好了。”
“查查查,查個屁,這件事擺明了是猛虎幫故意挑事,你就是個棒槌。”
“胡大彪,你踏馬才是棒槌,老子忍你很久了……”
“怎麼著?想練練不成?”
“練就練,老子今天非把你屎打出來。”
“都給老子住了!”
廖四海大喝一聲,很是不悅:
“都踏馬什麼時候了,還在這窩裡鬥!
今晚咱們要麵對的是猛虎幫,不是自家兄弟!”
廖四海站起身來,聲音在堂內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目光如炬,掃視著每一個手下:
“今晚你們都給老子把刀子放亮些,拿出我們斧頭幫的威風來,彆給老子丟臉!
咱們斧頭幫能不能重振雄風,做大做強,就在今晚。”
……
縣衙,巡捕房。
已經到了下差時間。
衙門裡除了當值人員,都已經空落下來。
顧雲凱拎著刀正要出衙門,又被叫去了總捕房。
“苗頭,您找我?”
苗大虎手裡翻著賬本,抬頭看了一眼顧雲凱:
“交給你的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已經讓人去查善使斧頭的左撇子了,隻是目前還沒有進展。”
“沒有進展?”
苗大虎冷笑一聲:
“顧雲凱,你說說,為了提攜你我給了你多少次機會?”
“就拿這次來說,你說完全沒有資格接手這個案子的。”
“可既然縣尊大人看重了你,你就得好好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