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鹿攸寧笑得過於沒心沒肺，歸陌兮覺出些暖意。對於一個修無情道的人來講，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
哦，不對。
歸陌兮回憶，最近有過幾次溫暖感受，但似乎都是與小師妹有關。
一次是在路邊的茶館。
幾個符星宗的人坐在一起聊最近出現的天價簽名符籙，一個個氣得不行，出口成章地咒罵了一通。
他卻聽得有趣，花幾個靈石，在中央大街的角落看了一遍鹿攸寧貼臉開大的自我推銷。
小師妹的笑容很甜，大言不慚地介紹自己是渡靈宗的劍修，但是近期開始畫符。還說什麼質優價廉，包您滿意。
歸陌兮當時沒有笑，不過後麵隻要想到這個畫麵，唇角會不由自主地勾起一個小小弧度。
所以他會多看幾眼鹿攸寧。
小師妹畫風獨特，自從她來了渡靈宗，整個宗門的氣氛都不一樣了。
六人小分隊，一人得了一張地圖。
殷書筆特彆說明，這是七百年前安彌森林的示意圖。
當時他們所在的散修隊伍，隻有歸陌兮達到了分神巔峰，其餘人的境界都不高。
而那一屆的四大宗門非常團結，聯手對付散修。所以，在安彌森林的三天，他們基本處於被動挨打的狀況。
“當時壓力很大，沒顧得上多看。另外時間久了，記憶也模糊。這張圖隻能起一個提示作用。”
晏岢關心的點與眾不同，“大師姐，當時哪個宗門對你們的打擊最狠？”
“乾嘛？”
“幫你們揍回去。”
“我和大師兄需要你們幫忙揍回去嗎？”殷書筆傲嬌地昂起頭，“那一場，安彌森林最後隻剩下四個人，我們兩個，月明宗、落器宗各一個。”
蒼子騫驚訝，“落器宗還能剩一個？”
殷書筆笑著答，“那人做了個隱蔽的法器，進入安彌森林後就躲起來，一直躲到結束為止。”
“還能這樣啊。”
一夥人哄堂大笑。
大殿內氣氛熱烈，鹿攸寧卻一直低著頭，認真地看著那張地圖。
借著說話的空檔，她抬起頭，問，“九長老說安彌森林很荒涼，但是我看這張地圖上有挺多樹林的標注。”
“有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