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
鹿攸寧微有歎息，低下頭慢吞吞地說，“其實我對他的懷疑，也是從彈弓開始。雖然可能古代也有這玩意兒，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讓我有一種熟悉感，然後才開始觀察與試探。”
歸陌兮感受到她的情緒，“你覺得可惜？”
鹿攸寧又是一歎，“安彌森林裡並肩作戰，總歸有些戰友情誼。”
這一次的最後，他緊緊地抓住她，又把傳送符貼到她的額頭，鹿攸寧相信，至少在那一刻，他是真心實意想要帶走她。
這份情，她是領的。
歸陌兮倒也沒有多說，默默看她片刻，他轉一個話題，“你基礎沒到，強行嗑藥破境，對身體的損耗太多。這趟回去，去二師妹的小院住一段時間，讓她幫你做些調理。”
鹿攸寧搖頭，“我還是住自己的小院，比較自在。”
歸陌兮也不勉強，想一想，他又問，“那隻古魔是安彌森林裡帶出來的？”
“嗯。”
鹿攸寧也不瞞他，“隻是殘魂，他說帶不動一個完整的身體，但本事還挺大的。最早他潛在五師兄的身上，安彌森林最後一場，五師兄能夠和芮俊打成平手，有他的一份功勞。”
“最早在五師弟身上，怎麼跑你這兒來了？”
歸陌兮不懂就問。
說到這個，鹿攸寧又是笑。
小木船還在空中飄著，她身後有一輪碩大的明月，整個人散著瑩瑩的光。
而她的笑，帶著超強的感染力，歸陌兮的心緒又被暖意填滿了。
“蛟龍也來了。它說它是龍，五師兄是龍靈根，它必須跟著五師兄，把古魔給擠出來了。”
還可以這麼玩？
歸陌兮見多識廣，此刻聽得也是無語，“蛟龍不是還生著氣嗎？”
“不生氣了。”
鹿攸寧笑眉彎彎，“五長老在蛟龍麵前狂錘我們，多大的仇都替它報了。”
錘煉的事情歸陌兮也是知道的，他還偷偷過去看過，正好鹿攸寧化身一條華麗麗的拋物線，“撲嗵”落入潭水中。
他就沒好意思露麵。
現在想想，蛟龍應該是看得爽爆了。
他眼裡也有笑意，“五師弟知道嗎？”
“古魔不讓說，蛟龍也不讓說。”鹿攸寧又是笑，“我也想看看五師兄什麼時候會發現。”
歸陌兮微微點頭，“蛟龍是老祖的契約獸，不會對五師弟不利。”
說到這裡，他看向鹿攸寧，眼底的意思也是明明白白。
這隻古魔呢？
鹿攸寧這麼聰明，當然能悟出他的意思。
後麵的話不大好說，她突然拉過歸陌兮的手，攤開，在他掌心寫字這隻古魔是好的。
歸陌兮垂著眸子看。
小師妹的手指細細軟軟，刮在他的掌心，癢兮兮。
心裡也癢，好像有一根羽毛，輕輕地拂呀拂的。
但明顯鹿攸寧沒有多想，瓷白的小臉泛著瑩光，一筆一劃地寫完，抬起頭，她眼睛很亮，“看懂了麼？”
歸陌兮也一本正經，拉過她的小手，攤開。
“這個字要這麼寫。”
他一筆一劃，“你少寫了兩筆。”
鹿攸寧尷尬了，童子功是簡體字，平時能看懂繁體字，寫的話，確實不太行。
被大師兄揪出來，還認真地教。
按理說應該好好學，但是……哎呀，心裡浮起的全都是旖旎。
她都不知道該擺個什麼樣的表情喲。
歸陌兮認真看她，“懂了？”
鹿攸寧連忙小狗腿一樣地點頭，“懂了懂了。”
輕輕放下她的手，停頓片刻，歸陌兮才又說話，“按現在的速度，天明之前咱們能到渡靈宗，到時候會有很多的事情要辦。你再睡一會兒，到了我會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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