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將來咱們也能這麼神氣嗎?”
劉縯白了一眼劉秀,道:
“咱們?你睡一覺,夢裡啥都有。”
劉秀頗為不服氣地開口:
“咱們好歹也是皇族,是正經的高祖皇帝後代。”
劉縯哈哈一笑,道:
“高祖皇帝後代天下沒有一百萬也有五十萬,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好好學習,以後能考上太學,若是能僥幸得一個關內侯,不,鄉侯的爵位,都是咱們這一脈祖墳冒青煙了!”
劉秀聞言,小臉頓時有些發苦。
但他很快就振作起來,笑道:
“沒事,以後大哥當關內侯,我當縣侯,娘知道了肯定老高興了!”
劉縯無奈地搖了搖頭。
夕陽下,少年沉穩邁步,男孩蹦蹦跳跳,渾身灑滿金光,朝著不遠處的家中而去。
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呼喚。
“縯兒,秀兒,快回來吃飯,菜都要涼了!”
看到這裡,東漢世界之中,大殿有些安靜。
劉秀看著金幕中的劉縯,臉上表情滿是懷念,輕聲自語。
“大哥……”
說話時,劉秀不自覺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在劉秀手中那顆王莽的頭顱,表情隨之變得扭曲,頗為猙獰。
太子劉莊表情肅然,麵帶好奇地看著金幕中的劉縯。
這位英年早逝的伯父,對東漢王朝來說,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傳奇人物。
過了片刻,劉秀歎息一聲。
“沒想到金幕還能讓朕看到大哥的音容笑貌,真好,真好啊。”
宋弘咳嗽一聲,安慰道:
“陛下節哀,若是沒有令兄的貢獻,天下萬民恐怕還要遭受更多的苦難。”
鄧禹也道:
“是啊陛下,令兄對大漢乃至整個華夏,都是有大功勞的。”
在群臣的寬慰聲中,劉秀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說話。
他的心緒已經回到了七歲的那個夏天。
無憂無慮,跟隨在大哥劉縯的身後,亦步亦趨。
那時候,世界對小劉秀來說充滿了未知和好奇。
那時候,天塌下來了小劉秀也不慌。
雖然爹剛剛去世了,但還有大哥在!
蔡陽縣衙之中。
蔡陽令畢恭畢敬,讓人搬來了一個箱子,對著麵前的“風俗使者”孔厚賠笑道:
“孔大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孔厚揚了揚下巴,示意一旁的隨從打開箱子。
黃澄澄的光芒,立刻就從裡麵露了出來。
孔厚注視著箱子,沒有多少欣喜的表情,反而臉色一沉。
“怎麼都是銅錢?”
銅錢和金子一樣,發出的都是黃光。
但光芒雖然一樣,價值可是天差地彆。
聽著孔厚的質問,蔡陽令苦著臉,開口道:
“不瞞使者大人,前些年黃河淮河都發了大水,蔡陽這邊也被波及到了。”
“再加上長安那邊要給學子修建官舍,蔡陽這邊又上交了一筆給國庫。”
“如今蔡陽府庫之中就隻剩下這麼一點了,還請大人海涵則個。”
孔厚勃然大怒,對著蔡陽令喝道:
“你這小子,彆不知好歹!”
“其他郡縣也不是沒有受災的,人家怎麼就能交夠份子?”
“這份子可是要給到安漢公那邊去的,你蔡陽縣要是交不夠的話,到時候你自己去和安漢公解釋!”
被孔厚這麼一番大罵,蔡陽令額頭汗珠滾滾,忙道
“下官知錯了,還請大人原諒。”
“下官馬上就去安排。”
過了片刻,又一個箱子被搬了進來。
看著箱子之中明顯比剛才數量更多的金子和銅錢,孔厚這才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算你不錯。本官會在采風奏章之中寫明,蔡陽縣治理良好,路不拾遺夜不閉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