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朕的旨意,立刻罷免呂蒙的所有職位,再讓陸遜用最快的速度趕往倭島接替呂蒙,務必要將魏國勢力徹底驅逐!”
在場的吳國大臣們趕忙恭敬領命。
做完這個決定後,孫權表麵依舊陰沉,心中卻湧起一絲竊喜。
呂氏家族,原本就是江東的大門閥之一,近年來借助呂蒙的勢頭更是越發強大了,已經是吳國最頂級的門閥。
這一次的戰敗,正好給孫權壓製和清洗呂氏家族提供了一個完美的借口。
可惜了,呂蒙怎麼就不死在那場海戰之中呢?
孫權嘀咕了幾句,將目光投向了金幕。
金幕中,朱翊鈞正在大發雷霆。
“朕要立誰當太子,是他們這些臣子能管得著的嗎?”
朱翊鈞提起朱筆,本想把這份奏折狠狠地駁斥一番。
但他的手很快就停頓了下來。
過了片刻,朱翊鈞將朱筆丟了回去,發出一聲冷笑。
“這份奏章留中!”
所謂留中,就是把奏章保留在皇宮之中,不做任何批示。
這其實本身就代表著一種態度,不過和跟直接駁斥相比,顯得會緩和一些。
內閣群臣又一次地聚集了起來。
王錫爵沉聲道:
“各位,之前的奏折被陛下留中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再繼續上奏折?”
留中這種事情對大明臣子來說屬於並不常見,但也絕對不罕見的事情。
和皇帝鬥爭,更是大明文官的習慣。
早在幾十年前的嘉靖朝,嘉靖皇帝剛剛繼位就爆發的“大禮議”事件就是先例。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大禮議事件雖然最終嘉靖皇帝達成了目的,但也讓文官集團的自信心攀升到了頂峰。
沒有我們文官的同意,就算你堂堂陛下,也得耗費十幾年才能達成目的!
那我們還怕什麼?
和你鬥就完了。
內閣首輔申時行聞言,不由有些遲疑。
申時行已經察覺到了一絲不對,他緩緩開口道:
“諸位,陛下既然留中,內閣這邊繼續上奏章也無益處。”
“我們應該聯絡一下都察院,讓禦史乃至六科給事中們繼續上奏章,發動更加廣泛的力量。”
在確認了朱翊鈞確實不想立皇長子朱常洛之後,申時行也不怎麼敢繼續上奏章硬剛朱翊鈞了。
對申時行的話,內閣大學士們也沒有反對。
一方麵,是因為申時行的身份特殊。
申時行出身於蘇州一個富商家庭,幼年由舅舅蘇州知府徐尚珍所收養。
嘉靖四十一年,申時行以應天府鄉試第三名的身份進京參加會試,隨後在殿試中摘得魁首,成為當年的大明狀元郎!
大明兩百年,能成為狀元的人有幾十個,但能做到內閣首輔的鳳毛麟角。
狀元,是有光環的。
另外一方麵,立儲的事情,如果僅僅是內閣給朱翊鈞上奏折,那朱翊鈞的壓力也不大。
隻有讓文武百官一起發動,從各種部門各種官職上將奏折呈遞,才能最大程度的壓迫皇帝的心理防線。
這一點上,經曆過大禮議事件的大明文官集團駕輕就熟。
很快,雪片一般的請求立儲奏折,就淹沒了朱翊鈞的桌案。
朱翊鈞終於按捺不住,一拍桌子,直接爆發了。
“這些混賬東西,是覺得朕好欺負嗎?”
“朕已經留中這麼多奏折,給了他們麵子了。”
“他們竟然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奏,他們想要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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