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雖然是個什麼侍郎,但沒有大人的請帖在,你也是進不去的。”
“好了,話也說清楚了,你請回吧。”
張浚怔住了。
竟然還是藍珪、康覆這兩個死太監!
都什麼時候了,這兩個死太監竟然還想著設宴待客,還把錢塘江這一段最好風景的地方給堵住了,不給彆人進去?
他的目光透過麵前擋路的隨從們,看向不遠處的大堤。
那裡果然搭起許多華麗的帳篷,隱隱約約還能聽到絲竹樂聲從空氣中飄揚過來。
那隨從見張浚不走,還以為張浚想要找茬,頓時臉色一沉。
“怎麼,還不走?”
“我告訴你,如果你再不走,給我家兩位大人聽說了你來搗亂的話,你這官帽明天就要摘下來了!”
張浚回過神來,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剛走幾步,張浚又聽到遠處傳來一陣爭吵的聲音。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去,發現是兩名眼熟的將軍。
分彆是禦營後軍統製苗傅,還有禦營右軍副統製劉正彥。
兩人怒氣衝衝地對著攔路的隨從大罵。
“你讓我們進去問問藍珪和康覆,為什麼平白無故的將我們麾下的將士們處死!”
“我們在杭州的宅子,憑什麼他們無故強征,用作自己的私宅!”
然而這些隨從們哪裡管你這些?
聽到煩了,竟然直接拿出棍棒,將苗、劉二人亂棍打走。
看著苗劉二人狼狽逃竄的身影,隨從們不由哈哈大笑,各種汙言穢語噴出。
“兩個廢物,等會咱們家藍大人和康大人知道了,明天就讓爾等免職,流放瓊州!”
苗劉二人不再開口,而是憤恨無比地離開。
在離開之前,兩人那陰冷的眼神,讓張浚嚇了一跳。
“該不會出事吧?”
再回想起剛剛那些軍官們憤恨的話語,張浚越想越是不妙。
能被自己在一個時辰內接連見到這麼多事情,絕對不是巧合。
這隻能說明,軍隊內部的不滿情緒已經非常、非常嚴重了。
苗傅、劉正彥兩人率領的禦營後軍和右軍,此時正好就是杭州城裡僅有的兩支軍隊。
像其他禦營使司的大將,如劉光世、韓世忠等人,都正在長江一帶組織防線呢。
一旦苗傅和劉正彥想要做些什麼,杭州城裡壓根就沒有任何其他兵馬可以進行製衡!
張浚急匆匆地回城,然後立刻去找到此刻城中最高職位的文官,右相朱勝非。
“什麼?藍珪和康覆竟然敢這麼欺辱領兵大將?”
朱勝非一聽也傻眼了,立刻趁夜入宮去求見趙構。
趙構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後殿之中,注視著麵前的燭火。
自從沒有了男人的功能之後,趙構自然也就失去了和女人繼續鬼混的興趣。
於是趙構就把宮裡的一百多名女子全部都放生出宮了。
好在,金軍進攻揚州之前,趙構的妾室潘氏給趙構生下了唯一一個兒子。
要不然,趙構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但無後的問題是解決了,現在的危險依舊還是讓趙構動容。
聽完朱勝非的話之後,趙構的臉色也不由一變。
“此話當真?”
“將士們會造朕的反?”
朱勝非表情急促地開口:
“陛下,張浚此人觀察敏銳,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苗、劉二人,恐怕真有異心了。”
趙構驚疑不定,一時間無法下定決心。
苗、劉二人都是出身大宋將門,能被趙構委任他們留守杭州,足見趙構對他們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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