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是一個不識抬舉的蠢材!”
“天天就想著什麼開戰北伐,還想要奉迎二聖?”
“娘的,若是二聖當真歸來,這天下大事還輪得到我杜充開口?這朝堂上還有我杜充的一席之地?”
咒罵了一通之後,杜充又自言自語道:
“罷了罷了,眼下還有用得到這嶽飛的地方。”
“腦子冥頑不靈也是年輕人的通病,等找機會好好調教一番也就是了。”
“嗯,之前這嶽飛也是口口聲聲說什麼不能內訌不打友軍,不也被本官調教過來了嘛。”
杜充想到這裡,心情又變得輕鬆起來,露出笑容。
“嗬嗬,如今朝中可是已經沒有像樣的主和派大臣了,這一次南下,陛下怎麼也該封我當一個左相或者右相了吧?”
杜充雙腿翹在了桌子上,自得地哼起了小曲兒。
【就在趙構惶惶不安,召集各路主和派力量重歸朝堂,準備再度打壓主戰派大臣的時候,又有一件壞事發生了。】
畫麵中,趙構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唯一兒子趙旉,表情很是難看。
“怎麼又生病了?”
趙旉的生母賢妃潘氏就在一旁,一臉憂心忡忡,聞言趕忙請罪。
“是臣妾照顧太子不周,還請陛下治罪!”
趙構瞪了潘氏一會,但最終表情還是緩和了下來,歎了一口氣。
“此事非你之罪,你不必自責。”
當年靖康之變,金軍圍城,汴京之中軍民大量餓死的時候,正好就是潘氏懷孕的時候。
在那樣極其慘烈,朝不保夕又食物嚴重不足的情況下,當時隻不過是康王府一名婢女的潘氏自然也是害怕不已,營養什麼更是無從談起。
好也就好在潘氏當時隻是一名婢女,並不是趙構有名分的妾室,所以金人北上的時候並沒有將她帶走。
要不然,趙構這唯一一個兒子如今也要在北邊和宋徽宗、宋欽宗作伴了。
但不管怎麼樣,倒黴的小趙旉因為這場變亂的緣故,在娘胎裡就是先天不足,出生之後又跟隨趙構顛沛流離,體弱多病也是理所當然的。
按說這個時代幼年夭折的事情在皇家也很多見,趙構又才二十三歲,本不必太過著急。
偏偏經過揚州那一場動亂之後,趙構男人的功能基本喪失,繼續生育的希望近乎渺茫。
這就由不得趙構不把趙旉這唯一的兒子當成心肝寶貝了。
趙構想了想,對著周圍吩咐道:
“旉兒可不喜歡聽到動靜,你們做事輕手輕腳一些,彆驚動了他。”
一旁的宮人太監聞言自然是恭敬領命,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可偏偏就在此刻,一名宮女因為過度緊張,在走路的時候不慎碰到了地上燃燒的香爐小鼎。
這鼎立刻翻倒在地,發出了一聲極為清脆的響聲。
在此刻人人屏氣凝神的大殿中,這響聲簡直如同一道驚雷!
病床上的小趙旉聽到這一聲響頓時嚇了一大跳,整個人竟瞬間抽搐不止,開始口吐白沫。
趙構這一氣非同小可,指著闖禍之後臉色發白的宮女厲聲道:
“給朕拖出去,立刻亂棍打死!”
而潘氏也是驚慌失措,抱著小趙旉大喊起來。
“快找太醫,快找太醫!”
然而,還沒等太醫趕到,三歲的小趙旉就已經徹底失去了生機,死在了母親的懷中。
趙構呆立當場,看著唯一兒子漸漸冰冷僵硬的身軀,整個人的魂魄似乎都已經離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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