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稍晚時候,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的嶽飛回到了自己的軍營。
張憲等人立刻就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詢問道:
“大人,怎麼樣了?”
“杜相公總該發兵了吧?”
在眾人看來,之前金人肆虐彆處,杜充不發兵也就算了。
現在金人擺明了就是要打杜充這裡,杜充就算是個泥塑雕像,這時候也該有點火氣了吧?
就算杜充真的沒有一點火氣,兀術都要來打他了,他也總該出兵防守一下,免得真被兀術打死了吧?
嶽飛表情黯然,良久之後才開口道:
“他不願出兵。”
“杜相公說了,一兵一卒都不能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離開建康,否則就是違反軍令,軍法從事!”
眾人:“……”
這一刻,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表達自己的心情。
張憲氣憤地開口道:
“這個杜充,自己不敢去和金人作戰也就算了,竟然還不讓彆人去?”
楊再興怒氣衝衝地開口道:
“要不然咱們也彆聽他的號令了,咱們自己去馬家渡迎戰金軍吧!”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集到了嶽飛身上。
嶽飛陷入了巨大的為難之中。
他原本想要答應,可就在此時,王彥還有曾經諸多河北同袍的臉龐,那場慘烈失敗的戰爭場景,猛然從他的記憶深處浮現出來。
嶽飛身體一震。
“不,不行。”
“我們不能擅自出擊!”
眾人失望散去。
隻留下嶽飛一個人,渾身顫抖。
“不,不能出擊。”
“會害死很多人,很多很多人的。”
噗通一聲,嶽飛跪在地上,雙手掩麵,不斷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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