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九月,秦檜在多方診治依舊無法康複的情況下,隻能告病在家。】
【但隨著這一次的告病,南宋朝廷中又發生了一件奇葩的事情。】
此時,南宋朝廷中除了秦檜這個左相,還有秦檜的兒子秦熺之外,隻有兩個副宰相。
分彆是參知政事餘堯弼,還有簽樞密院事巫伋。
按照常理來說,既然秦檜告病在家,秦熺也在家侍奉秦檜養病,那麼這兩名宰相自然就成為了朝政大事的決定者。
餘堯弼可以負責政事,巫伋則負責軍務。
同時涉及到軍政方麵的大事,則由兩人商議,再稟報皇帝趙構裁決便是。
但是……
政務堂中,餘堯弼和巫伋看著麵前堆成山一樣的各地奏折,麵麵相覷。
過了好一會,巫伋才試探性地開口道:
“餘相公,這麼多朝政積壓也不行啊,咱們……處理一下,批閱一下?”
餘堯弼臉色僵硬,為難地開口道:
“這……若是咱們私自批閱政務,被太師得知,那豈不是……”
巫伋也說不出話來了。
兩名宰相,就這麼看著麵前諸多奏折,束手無策。
【秦檜父子獨掌朝政,其他的宰相們事實上成為了擺設。】
【以至於秦檜告病,秦熺在家侍奉之時,其餘的宰相和三省六部大臣們竟然都不敢私自處理政務,唯恐會因此而引來秦檜的記恨、打壓。】
【甚至,餘堯弼和巫伋兩名宰相連麵見趙構奏明此事的膽量都沒有,隻能通過上奏折的方式,請求趙構將議事場所從政事堂改為秦檜府中。】
趙構看著餘堯弼和巫伋的奏折,臉色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兩個廢物,秦檜都已經生病了,竟然還畏之如虎嗎?”
趙構原本滿心期盼,餘堯弼和巫伋兩人會借助這個機會生出反骨,和秦檜作對。
這樣一來,趙構就能從宰相們之中打開缺口,趁著秦檜重病的機會清洗一番朝堂,改善趙構眼下幾乎被秦檜架空的窘境。
但趙構也不想一想,秦檜都已經執政十二年,紹興和議距今都過去了十年。
真正有骨氣的人,又怎麼可能忍耐秦檜十二年之久?
那些敢和秦檜作對的人,早就在過去的十二年裡被秦檜打壓、排斥和流放各地了。
眼下的朝堂中,全部都是秦檜死心塌地的黨羽,又或者是完全不敢有任何反抗秦檜念頭的應聲蟲。
隻要一日沒有秦檜死訊,誰又敢違逆秦檜的心思?
到了此時,趙構這個皇帝的意願,反而是無足輕重了。
趙構雖然痛罵了一番餘堯弼等人的懦弱,但最後也不得不提起朱筆在上麵批示。
“卿等所言甚是,準了。”
批完之後,趙構心情大壞,直接把手中的朱筆丟了出去,咒罵道:
“生病了還想著管事是吧?”
“好好好,就累死你個老賊算了!”
罵完之後,趙構急不可耐地走到窗邊,口中念叨。
“雪,雪怎麼還不下?”
“冬天快來啊,凍死秦檜這個狗才!”
【從趙構的角度來說,他對任何人都沒感情,心中唯一想的事情隻有自己的皇位和享受。】
【當發現秦檜借助紹興和議把自己架空之後,趙構心心念念的就是讓秦檜早點死亡。】
【但這一次,或許是老天爺也看不下去趙構這個昏君了,他的心願並未達成。】
鏡頭一轉,一輛馬車緩緩在皇宮內部停下。
已經是滿頭白發,看起來極為衰老,甚至連走路都需要兩個孫子攙扶的秦檜,在漫天風雪之中,一步步挪到了禦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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