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左相陳康伯入宮求見趙構。
趙構紅著眼睛,接見了陳康伯,心中卻在暗罵張去為。
這小子,搞那麼多薑來乾什麼?朕的眼睛都要被辣死了。
陳康伯正色道:
“陛下,金虜辱我至此,看來這戰端是非開啟不可了。”
趙構吐出一口氣,緩緩道:
“誰說不是呢?金人竟然隱瞞了皇兄的死訊五年,整整五年啊!”
“唉,朕那屍骨未寒的皇兄……”
說著,趙構一邊提起袖子假裝抹淚,一邊偷偷地將袖子之中的薑片又在眼角擦了幾下,好讓眼淚流出來。
啪的一聲,趙構沒拿穩,手中的薑片落在地上。
陳康伯的表情明顯僵硬了一下,但馬上就一臉憤怒地繼續開口道:
“陛下,咱們得給先帝發喪,使天下軍民得知此事,以振奮軍心民心,共同抵禦金國韃虜!”
趙構伸出靴子,一腳把掉在地上的薑片踢到了桌子下麵陳康伯看不到的地方,同樣正色道:
“是啊是啊,必須要開戰,不戰不行了!”
“明日就在都堂召集百官,這一次,朕一定要和這完顏亮狠狠地做過一場!”
之所以選擇開戰,倒不是趙構轉性了。
而是趙構從昨天的事情之中已經意識到,金國南征是不可避免的了。
既然如此,那麼趙構當然就要給自己爭一點麵子,提前喊一下打仗的口號。
這波不虧!
陳康伯又開口道:
“王全對陛下和大宋出言不遜,理當處死,隻消將那正使高景山驅逐回北方即可,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趙構身體打了一個冷戰,忙道:
“哎呀呀,算了算了。朕也是慈悲為懷,就不和王全這個粗鄙之人計較了。”
“嗯,金國皇帝也是一個有臉麵的,想來王全回去之後一定會將其處置。”
“不需管那什麼王全了,隻要依照禮節將金國使者送回去即可。”
陳康伯聽到這裡,心中也是生出一股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