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和宰相們議事後,確定金國大軍南下已經成為定局的趙構心煩意亂地回到了後宮,來到了劉婉儀這邊準備就寢。
劉婉儀立刻上前,先給趙構熟練地放鬆了一番,隨後柔聲對著趙構道:
“陛下似乎有些心情不佳,是因為近來金國侵擾邊境的事情嗎?”
趙構有些意外地看了劉婉儀一眼,道:
“此事連你也知道了?”
劉婉儀趕忙柔聲道:
“此事早就已經在宮裡傳的沸沸揚揚了,其實,妾身倒是有些想法。”
“正所謂邊鄙本無事,蓋緣新進用兵主官好無靖,喜於用兵,意欲邀功……”
趙構越聽越是耳熟,忍不住打斷了劉婉儀的話。
“等等,這誰和你說的?”
劉婉儀愣了一下,開口道:
“沒有誰和妾身說啊,就是妾身自己想的。”
趙構心中大怒,一拍桌子。
“混賬,和朕說實話,不然爾等著瞧!”
趙構這突如其來的怒火直接把劉婉儀嚇了一大跳。
她一個小小女子,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趙構的殘暴,劉婉儀一清二楚。
直接就一五一十的交待了。
“陛下,是今天王繼先來找妾身,說他有一計可以讓妾身討陛下歡心……”
趙構聽著聽著,心中的怒火不斷升騰。
王繼先,這個混賬東西。
竟然連朕的寵妃都能當他的傳聲筒!
趙構身體一頓,突然不寒而栗。
連朕的寵妃都要幫王繼先說話,這混賬東西若是想要謀害朕,控製朕,豈不是輕而易舉?
趙構越想越是心驚,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四周。
生怕下一秒鐘王繼先就帶著幾個手持利刃的惡徒衝出來,取了趙構的性命。
好在這種事情並沒有發生。
但趙構也徹底失去了對劉婉儀的興趣,冷冷地開口道:
“明日起,爾可歸本家,自逐其便!”
這個劉婉儀既然已經成為了王繼先的耳目,自然不可能再留她繼續在宮裡了。
翌日,王繼先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不由瞠目結舌。
“劉婉儀被趕出宮了?這,這怎麼可能?”
另外一邊,殿中侍禦史杜莘老也得知了這個消息。
嗅覺極其敏銳的杜莘老,立刻又上了一份彈劾王繼先“十大罪狀”的奏章。
為了防止王繼先通過宰相之中的盟友得知此事,杜莘老利用自己是殿中侍禦史的特權,直接攜帶奏章到禦書房求見趙構。
禦史和皇帝之間的聯係其實是很緊密的。
禦史也是除了宰相之外,最經常能見到皇帝的群體。
趙構之前就是因為把禦史的人事權交給秦檜,才搞到後來被架空的地步。
如今的趙構當然不會犯這種錯誤,很快召見了杜莘老。
趙構看完這份彈劾王繼先的奏章後,眉頭頓時皺起。
“這……卿家之言,有些言過其實,並非實情吧。”
杜莘老聞言,心中不由想要吐槽。
並非實情,的確是真的。
杜莘老在這篇彈劾奏章之中,把王繼先所有的罪名都說成是“蒙蔽聖上”去做的。
但事實上朝堂之中哪個人不知道,王繼先能作惡如此多年,背後全是因為趙構的寵幸?
甚至很多王繼先做的惡事,都是在趙構授意之下去做的。
真正的事情就是,王繼先狐假虎威,靠著你趙構的偏心在外麵欺負人,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啊!
沒指著你趙構的鼻子罵,當然不算說出實情啦。
不過,杜莘老當然不可能傻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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