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義問和黃祖舜聞言也都傻眼,但在趙構怒氣衝衝的注視下,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督軍和提督,一字之差,但實際上的差彆是巨大的。
提督是真正的主帥,打了敗仗要背最大鍋。
督軍嘛,進可以權充提督,退可以隻做監軍,比較靈活,也容易甩鍋。
葉義問地位更高,他當即回到樞密院,再會和趙構指定的中書舍人虞允文等一起臨時組建了一個“督事府”,然後就急匆匆地離開臨安北上了。
另外一邊,趙構心情鬱悶地回到了後宮,愁眉不展。
“唉,這到底怎麼辦喲。”
“要不朕直接帶著心腹離開臨安算了?”
“不妥,若是朕走了,陳康伯等人順勢立趙伯琮那個混小子為皇帝,那朕豈不是白搭了?”
“嗯,或許應該派個人將趙伯琮那臭小子給毒死……”
“呃,毒死還是不行,養了這麼多年,朕也並非無情之人,帶著他一起走應該沒問題……”
趙構腦海中胡亂地想著,突然聽到外麵稟報。
“陛下,皇子殿下在外麵舉著奏折,負荊請罪!”
趙構咦了一下,有些驚訝。
從窗戶探頭一看,還真看到趙伯琮背著荊條,雙手高舉一份奏折。
趙構想了想,道:
“先把他手裡奏折拿來朕看看。”
很快這份奏折就到了趙構麵前。
奏折之中,通篇都是悔過之言,各種好話說儘。
此外,趙伯琮還表示,願意“為父皇身邊一小卒,日夜衛戍父皇,必不使賊人來犯。”
趙構看完這份奏章,長出一口氣。
“嗬嗬,這小子還是懂事理的,朕差點就誤會他,以為他……”
“嗯,也未必。”
趙構沉吟片刻,道:
“讓那逆子進來吧。”
趙伯琮很快進來,大聲請罪告饒。
趙構也一臉和藹,非常大度的原諒了趙伯琮。
然而翌日,趙構又找來趙伯琮,道:
“有禦史上奏,要以你為元帥,為朕前驅。”
“朕思來想去,覺得你前日之話也有可取之處。”
“皇兒,你可願為元帥?”
趙伯琮聞言,立刻想起了史浩之前的囑咐。
“陛下生性多疑,一份請罪奏折斷不可能使陛下完全釋然,當還有其他試探之舉。”
“殿下但請牢記臣的話,一是絕不可答應離開陛下左右,二是絕不可和任何軍隊扯上聯係!”
趙伯琮立刻大聲道:
“如今危難之際,兒臣為人子,當守禦父皇麵前,外敵隻有大將理會,又何須兒臣操心?”
“兒臣已幡然醒悟,心中隻有儘孝一道,還請父皇明鑒!”
趙構鬆了一口氣,露出笑容。
“好好好,你是個有孝心的,下去吧。”
【經過再三試探,趙伯琮接連拒絕了數次來自趙構、禦史和宰相們希望他領兵的建議。】
隨後,在陳康伯、黃中等人的再三催促請命下,趙構見長江以北的金軍的確是沒有能攻破長江防線,便咬著牙,答應了“親征建康府”。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離開臨安府,朝著北方的建康府而去。
趙構為了安臣民之心,並沒有坐自己的禦駕馬車,而是親自騎馬。
趙伯琮也騎著馬,緊緊隨行在趙構身邊。
此刻已經是冬天,雨雪紛紛揚揚而下,讓趙伯琮不停打著噴嚏。
反而是趙構,彆看已經五十六歲了,但這貨的身體可是棒得很,在雨雪中顧盼自若。
趙構回頭看去,發現身後馬車、轎子一片。
就連陳康伯和黃中等主戰派大臣,也都沒有一個騎馬的。
趙構搖了搖頭,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打噴嚏的趙伯琮,心中生出幾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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