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蚡是傾向於儒家的,按照儒家的孝道,至親死後得服喪三年,不能進行正常的社交活動,其中就包括了這種拜訪。
這其實就是一種推脫和警告,讓灌夫回去告訴竇嬰,趕緊滾來田蚡府上認大哥,田蚡大哥心情好了也不是不能賞你個官當當。
誰知道灌夫這家夥是個一根筋的,居然當場就對田蚡說:
“您竟肯屈駕光臨魏其侯,我灌夫怎敢因為服喪而推辭呢!請允許我告訴魏其侯設置帷帳,備辦酒席,您明天早點光臨。”
田蚡直接被灌夫這個不要臉的勁頭給噎住了,這個人就一點孝道都不講的嗎?
也對,這家夥又不是儒家士人……
無奈之下,田蚡隻能含糊答應,把灌夫打發走了。
灌夫得意洋洋地回到竇嬰府,告知竇嬰明天田蚡就會來了。
竇嬰大喜過望,和他的夫人特地多買了肉和酒,連夜打掃房子,布置帷帳,準備酒宴,一直忙到天亮。
天剛亮,竇嬰就讓府中管事的人在宅前伺候,等待田蚡到來。
結果等到中午,田蚡也沒來!
田蚡當然不可能來。
灌夫走後,田蚡是越想越氣。
我是丞相,怎麼可能拜訪你竇嬰一個連官職都沒有的家夥?
所以田蚡壓根就沒有出門。
自我感覺良好的竇嬰這下就很意外了,問灌夫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灌夫當然很不高興,說:
“丞相都答應我了,他怎麼敢不來?”
灌夫一怒之下,駕車親自前往迎接田蚡。
田蚡本以為自己隻要不去,竇嬰和灌夫也就該知道分寸,不會再來煩人了。
他萬萬沒想到,灌夫居然直接衝進來,拉田蚡出門。
這下田蚡就尷尬了,隻能找了一個借口,說剛剛睡醒。
灌夫直接說了:
“丞相昨天答應拜訪今天魏其侯,魏其侯夫婦備辦了酒食,從早晨到現在,沒敢吃一點東西。”
田蚡也是個要麵子的,事情到這種地步,如果還要不去,那作為丞相出爾反爾的名聲就傳遍長安城了。
於是田蚡隻能故意裝作驚訝地道歉說:
“灌夫將軍,不好意思,昨天喝醉了,忘記了跟你說的話。”
於是田蚡就坐馬車去了。
但田蚡心裡還是很不爽,故意讓馬車慢慢地走。
就是要讓竇嬰餓著!
灌夫雖然直爽,但也不傻,察覺到了田蚡的蝸牛速度,各種催促。
兩人表麵上看似沒啥,實則都已經相當生氣了。
不管怎麼樣,田蚡畢竟是到了,然後大家就喝酒。p,臉上還是得笑嘻嘻,田蚡竇嬰自然不例外。
竇嬰腦子還算是比較活絡一點的,這時候也不擺大哥的架子了,求田蚡在劉徹麵前推薦一下,重新當個三公九卿。
灌夫也很賣力,看到竇嬰說話懇求,就在一旁跳舞助興。
灌夫想著,以前咱們是兄弟,現在都給你跳舞助興了,這麵子你田蚡總得給吧?
田蚡當然不給。
作為丞相,田蚡心知肚明,劉徹心裡煩透了竇漪房,又怎麼可能啟用竇嬰?
況且,竇嬰壓根也沒點求人辦事應有的態度,禮貌也沒有,好處也不給。
吃個飯,跳個舞,就讓田蚡舉薦三公九卿的職位?
這已經不是用搞笑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天真、愚蠢!
田蚡東拉西扯,反正就是不答應竇嬰。
灌夫跳完舞,看到田蚡這種樣子,就很生氣,直接質問田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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