翕侯趙信和平陵侯蘇建兩人,帶著兩萬兵馬合並一處,按照衛青的囑咐,朝著東北方向又搜索前進了三百裡地。
然而這一路過來,他們雖然也發現和擊潰了一批匈奴的遊牧部落,卻依舊無法探查到伊稚斜的消息。
伊稚斜所率領的數萬匈奴王庭主力騎兵,好像真的就消失在了這片大草原之中。
蘇建看著身旁的趙信,表情嚴肅地開口道:
“翕候,總感覺不太對勁。”
“咱們要不要直接返回,去和大將軍彙報?”
趙信遲疑了一下。
“平陵侯,我有一個猜測。”
“伊稚斜那個小子,可能誤以為咱們是大漢主力部隊了,所以才躲著我們走,不敢冒頭。”
“不如你我各帶一千五百騎兵,總共三千人突前偵查。”
“伊稚斜看到我們孤軍深入,一定會想辦法圍殲我們。”
“到那個時候,他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蘇建愣了一下,道:
“這個主意會不會太冒險了?”
看著蘇建似乎不太同意,立功心切的趙信趕忙勸說道:
“平陵侯,你可是大將軍的老部下了。”
“這一次大將軍帶著數萬人出擊卻無功而返,恐怕會引來陛下的責怪啊。”
“咱們冒點險無妨,能幫助到大將軍,這不就很好麼?”
趙信的臉上,閃爍著一種特有的光彩。
在現代,這種表情和心態有一個特有的名詞——皈依者狂熱。
作為一個投降了大漢,還獲得封侯的匈奴人,趙信比誰都希望匈奴帝國早日土崩瓦解。
為此,就算冒上一點風險,趙信也在所不惜!
在短暫的遲疑過後,蘇建點頭表示讚同。
“既然能幫到大將軍……那就這麼辦吧!”
於是兩人很快下令,讓一萬七千名漢軍騎兵就地紮營等待。
兩人則親自率領三千精銳騎兵,繼續朝著東北方向搜索前進。
這一往前,又走了大約兩百裡地。
可一路過來,依舊還是沒有任何伊稚斜的消息。
兩人也放棄了。
蘇建對著趙信道:
“翕候啊,看來伊稚斜那個老小子應該是真的跑到不知道什麼地方躲起來了。”
趙信也點頭讚同了蘇建的意思。
“對啊,再往前走就是匈奴左賢王本部的牧場了,正常來說伊稚斜以堂堂單於之尊,是不會做出逃到左賢王牧場這種事情的。”
“咱們再往前一點,找個合適的地方宿營,然後明天就回去複命吧。”
兩人下定決心之後,心情不免就有些放鬆,緩緩帶著三千部下朝著前方不遠處的一片丘陵而去。
那裡有一條小河蜿蜒流過,是非常適合臨時宿營的地點。
但也正是因為這種鬆懈,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心心念念的伊稚斜,就在遠處看著。
“漢軍的小股偵查騎兵嗎……”
頭戴單於王冠的伊稚斜露出一絲冷笑。
“正好,今天就吃掉他們!”
正如衛青和劉徹所判斷的一樣,在匈奴王庭的巨大動亂之後,伊稚斜雖然從於單的手中成功奪取了單於的位置,但他手中的實力比起當年的軍臣單於卻有了大幅度的削弱。
如今,右賢王本部在去年被衛青一鍋端了,左賢王又蠢蠢欲動。
伊稚斜壓根就不敢和衛青的大軍正麵決戰。
贏了自然一切好說,輸了的話,伊稚斜這才剛剛當了一年的單於就到頭了!
沒有人會冒這麼巨大的風險,至少伊稚斜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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