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師廬單於聽完之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劉徹那個老家夥,竟然也懂得向本單於送禮求和了?”
“可惜,本單於是不會答應的。”
聽到烏師廬單於的話,在場的匈奴貴族大臣們都愣住了。
漢朝皇帝破天荒的服軟,竟然被單於拒絕了?
右賢王忍不住開口道:
“單於,三思啊。”
烏師廬單於笑著擺手。
“三思什麼?”
“本單於已經決定了。”
說完,烏師廬單於看著麵前的蘇武,冷冷道:
“你以為本單於不知道劉徹的想法?他無非就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拖延時間,好讓李廣利順利進軍。”
“等交換使者完畢了,李廣利也差不多打完西域,那時候就該是劉徹和本單於翻臉的時候了吧?”
麵對著烏師廬單於的質問,蘇武表情依舊非常冷靜。
“單於說這些怕是真有什麼誤會,大漢和匈奴之間已經維持了將近二十年的和平,也就前兩年有一些小小的誤會罷了。”
“我們大漢是真不願意破壞這來之不易的和平,可如果單於當真想要重燃戰火的話,大漢也奉陪到底就是了。”
烏師廬單於放聲大笑,一臉的不屑。
“劉徹那個老東西,現在沒有了霍去病和衛青,也從來沒有贏過本單於,是什麼給你勇氣在本單於的麵前說這種大話?”
蘇武毫不退讓地注視著烏師廬單於,擲地有聲的開口道:
“是泱泱大漢千萬臣民,是源遠流長的華夏文明給我的勇氣。”
“大漢剛剛建立,也曾經在白登山和貴國進行和親,後來呢?”
“單於如此自信,那請問曾經匈奴繁華富庶的漠南王庭,水草豐美的祁連山和焉支山現在又是在誰的手裡?”
“單於的父親被我們大漢皇帝陛下打得隻能龜縮漠北,隻是一兩場小小的勝利,就能讓單於如此自我感覺良好嗎?”
這幾句連珠炮一般的話,直接讓烏師廬單於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在場的匈奴貴族大臣們剛剛心中湧現出來的優越感也統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打人不打臉!
蘇武剛剛的這番話,簡直就是對著在場所有匈奴人的臉左右開弓,啪啪啪扇得又紅又腫啊。
烏師廬單於冷笑道:
“好好好,果然不愧是漢人,一以貫之的牙尖嘴利。”
“你難道就不怕本單於當場殺了你嗎?”
烏師廬單於話音落下,立刻就有幾名匈奴貴族站了起來,握住腰間武器,不懷好意地看著蘇武。
肅殺氣氛一片。
蘇武依舊無所畏懼,昂然道:
“單於殺我,自然是一句話的事情。”
“不過我死後,大漢陛下自然大怒,屆時傾國之師而來,可不隻是封狼居胥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當年單於的伯父和父親惹怒了我們大漢皇帝,貴國丟掉了河西走廊和漠南。”
“如今單於大可以繼續惹怒大漢皇帝陛下,隻是不知道在丟掉漠北之後,單於又能帶著匈奴族人躲到什麼地方去呢?”
烏師廬單於氣得握緊了拳頭,手指關節根根發白。
“好,很好,非常好。”
“來人啊,給本單於……”
“單於,且慢!”右賢王突然站了起來,打斷了烏師廬單於的話。
“這是劉徹的計謀,單於不要上當啊!”
烏師廬單於眯起眼睛。
“計謀?”
右賢王正色道:
“劉徹窮兵黷武,聽說漢朝內部早就已經窮困不堪,許多人都不願意繼續打仗了。”
“如果單於殺了這個漢朝使者,漢朝上下就感覺遭受了國恥,一定會萬眾一心繼續支持劉徹打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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