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武收回心思,聽著名義上的大漢使臣常惠跟且鞮侯單於交流。
常惠笑道:
“我等此番前來,除了攜帶大漢陛下的禮物慶賀單於登基之外,還帶來了單於之前在大漢的使者。”
“也希望大單於能釋放大漢之前短暫停留在王庭之中的使者,作為雙方互信的基礎開端。”
且鞮侯單於聞言,哈哈大笑,一臉的不屑。
“使者?那些蠢貨東西死在長安也無所謂,有什麼好換的?”
被扣留在長安的那一批使者,屬於是烏師廬單於派出去的使者。
且鞮侯單於怎麼可能會在意他們的死活?
常惠愣了一下,還是儘力保持風度,道:
“單於可以不在乎匈奴使者,但大漢皇帝陛下還是在乎大漢使者的。”
且鞮侯單於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道:
“看在你們送了不少東西的份上,就放你們的那批使者回去吧。”
“告訴你們的皇帝,他最好趕緊停止繼續插手西域,不然本單於和他沒完!”
這位且鞮侯單於是伊稚斜單於的兒子,烏維單於和呴犁湖單於的弟弟,烏師廬單於的叔叔。
他的一生基本上完整地經曆了劉徹和匈奴的三十年戰爭,對整個漢匈局勢有著非常透徹的了解。
他可不會被劉徹送來的這幾十馬車禮物蒙蔽雙眼。
常惠畢竟是第一次出使,被且鞮侯單於這一番唇槍舌劍下來,臉色頓時發白,明顯有些招架不住。
蘇武見狀,直接開口。
“單於此言差矣!”
這下子,王帳中所有人的視線頓時都轉到了蘇武身上。
且鞮侯單於打量了一會蘇武,恍然大悟。
“是你啊,本單於幾年前見過你,你小子的嘴巴還是挺犀利的。”
蘇武笑了笑,道:
“我聽說,草原上最講究的就是弱肉強食,怎麼單於你卻看不清楚現在的情況呢?”
“眼下大漢才是更強大的一方,大漢能主動對單於表示善意,單於就應該好好接著。”
“沒想到單於居然還敢威脅大漢?難道單於不知道,這種態度隻會讓大漢二十萬天兵明年馬踏漠北,夷平整個王庭嗎?”
說到最後,蘇武已經是聲色俱厲。
在場的匈奴貴族們一個個被蘇武氣勢所震懾,說不出話。
且鞮侯單於愣了一下,隨後放聲大笑了起來。
“有點意思,你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能說會道。”
“但是,你可能忘了一點。”
且鞮侯單於嘴角掀起,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
“當年劉徹的麾下有衛青和霍去病,現在呢?”
“你不會真覺得,就那個被大宛人打得頭破血流的李廣利,值得本單於去忌憚吧?”
“真是笑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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