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武一個人坐在湖畔的一塊石頭上,注視著眼前的幾隻小羊。
如今的蘇武,頭發淩亂滿臉胡須,麵容粗糲膚色黧黑,身上穿著破舊的羊皮袍子,看起來就是一個草原上的牧羊人。
自從於靬王去世後,蘇武回歸了一個人的生活。
這十幾年來,現任於靬王遵照父親的遺誌,每隔兩三年會過來探望一下蘇武,給蘇武一些生活物資。
他和蘇武畢竟並不熟悉,每次過來也隻是坐一會就離開了。
有於靬王的照拂,衛律手下的丁靈人也很久沒有前來騷擾蘇武。
但也僅此而已了。
一個人牧羊,一個人生火做飯,一個人在冬天躲入屋中,聽著外麵淩冽的寒風刮過。
“十九年了……”
蘇武看著南方,喃喃自語。
他手中節杖上所有的裝飾品早就已經沒了,隻剩下一根光禿禿的木棍。
但他依舊倔強地拿著這個木棍,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帶著身邊。
“我乃大漢中郎將蘇武!”
這根使者節杖,給了蘇武活下去的精神動力。
他知道,在遙遠的南方,祖國母親正等待著他回歸懷抱。
一陣馬蹄聲響起,蘇武下意識地轉過頭。
等他看清楚來人後,哼了一聲,露出嫌惡的表情。
“你又來了?”
來的是匈奴右校王李陵。
除了於靬王之外,李陵也來過幾次。
最近一次到來是幾年前,李陵過來告知蘇武,劉徹已經去世的消息。
李陵跳下馬,看著蘇武,表情非常複雜。
蘇武也懶得理會他,兩人就這麼陷入沉默。
過了好一會,李陵終於開口了。
“大漢新陛下已經跟大單於談和,我這一次過來就是帶你回王庭。”
“等到了王庭,你就可以跟漢使會合,一起回歸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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