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弗陵沉默片刻,自嘲一笑。
“是啊,明明有律法在,但朕很多時候還是想著……唉。”
“既如此,那就由丞相和大司馬,會同廷尉進行審理,依法做出決斷便是。”
霍光躬身道:
“臣遵旨。”
鏡頭一變,來到了長安的天牢中。
霍光正襟危坐,看著對麵已經被枷鎖捆住的上官桀。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上官桀苦笑一聲,道:
“事到如今,成王敗寇,我能有什麼好說的?”
“霍光,你果然不愧是先帝看好的周公,不出十年時間,就把我們三個其餘輔政大臣都除掉了。”
霍光看著麵前的上官桀,認真地解釋道:
“金日磾是因為當年為保護陛下安全跟莽何羅搏鬥時受傷留下的病根子,他的死和我沒有關係。”
“你和桑弘羊,同樣也是因為想要發動政變更換皇帝而死,跟我也並無什麼關聯。”
上官桀聞言,心中怒火突起,一聲狂吼就要朝著霍光撲來。
然而他身上的枷鎖牢牢將其捆住,鎖鏈一下子繃的筆直,讓上官桀無論如何也無法靠近霍光。
霍光並未因上官桀的發狂而受驚,依舊平靜地開口道:
“上官桀,你我本是親家,若是你願意跟我精誠合作,又怎麼會有今日之事?”
上官桀怒吼道:
“你想要讓我一輩子都唯你馬首是瞻?你也配!”
“老子當年追隨李廣利大將軍平定西域,征討漠北,為大漢立下了赫赫戰功!”
“你呢?你隻是一個躲在長安皇宮中,隻會捧先帝臭腳的人!”
“你憑什麼騎在我的頭上!”
霍光聽著上官桀的謾罵,搖了搖頭。
“李廣利?一個投降匈奴,被匈奴單於用來祭天的廢物罷了。”
“若是說到戰功,你和李廣利加起來,配給老夫的亡兄提鞋嗎?”
“我甚至都還沒有提起那位跟我並沒有血緣關係的舅舅衛青呢。”
上官桀被霍光這番話懟的啞口無言,雙目通紅地看著霍光。
“你贏了,隨便你怎麼說都行。”
“霍光,你殺我們無非就是想要當權臣,現在你如願了。”
“你以為當權臣會有什麼好下場嗎?”
“我是馬上要死了,但我會等著你。”
“九泉之下,我上官桀等著你霍光身死族滅的那天!”
聽著上官桀語氣無比怨毒的詛咒,霍光歎了一口氣。
“所以,你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先帝心中的首席輔政大臣。”
霍光站起來,離開了這座牢房。
但他並未就此離開天牢,而是在獄卒的帶領下,來到了不遠處的另外一座牢房中。
桑弘羊同樣帶著枷鎖,呆呆地注視著房間之中唯一的那扇窗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牢門打開的瞬間,桑弘羊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但卻並未轉過視線。
霍光在桑弘羊的麵前坐了下來。
片刻的安靜後,桑弘羊緩緩將目光移到了霍光身上。
“你是來嘲笑我的?”
霍光搖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