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你認真的?”
張賀一甩袖子,怒道:
“婚姻大事,難道老夫會跟你兒戲!”
劉病已雙手一攤。
“張伯,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吏員之女,怎麼會看得上我?”
“況且我也沒錢下聘禮啊,就連住的屋子都是你走後門給我弄的。”
暴室嗇夫,聽起來好像是跟什麼車夫馬夫一樣,但實則不然。
“暴室”是宮中的織作染練場所,主要負責宮廷內衣物、紡織品等的製作和加工。同時,暴室中還有醫務室的功能。
“嗇夫”則是漢朝對基層官員的一種稱呼。
所以“暴室嗇夫”實際上是“暴室”這一機構的屬官,需要管理暴室的日常生產運作、物資調配、工匠安排等事務,確保宮廷的織物供應。
不僅如此,暴室還設有“宮人獄”,關押著犯罪或有過失的宮人。
暴室嗇夫也負責這些宮人的監管,包括他們的日常生活管理、刑罰執行等。
像有的後宮妃子若是被審理有罪,也會被關押到暴室,此時暴室嗇夫就要按照規定對她們進行管理。
總的來說,暴室嗇夫這個職位雖然級彆不算高,但確實是掖庭係統之中正兒八經的吏員,而且還是比較靠近後宮,屬於那種聽起來沒啥名氣,卻能在某種程度上影響朝政的關鍵職位。
要不然,許廣漢這個暴室嗇夫又怎麼可能和內者令結為親家?
劉病已是有自知之明的。
自家的爺爺劉據都死了這麼多年,現在也沒有任何的平反。
甚至連個諡號都沒有!
說白了,劉病已如今真正能憑借的也就是在大漢劉氏皇族的族譜上有他名字而已,其他方麵嘛……啥也不是!
張賀白眼猛翻:
“什麼叫走後門,難聽死了!”
“你堂堂大漢宗室皇孫,怎麼就配不上他一個吏員了?”
“聘禮的事情你無需擔憂,老夫堂堂掖庭令,家中資財還是有的,幫你出了便是!”
劉病已大吃一驚,沉吟片刻後小心翼翼地開口:
“莫非,我其實是張伯當年流落在民間的私生子?”
“張伯,要不你就允了我,讓我認祖歸宗吧?”
張賀嚇了一大跳,差點捂住劉病已的嘴巴。
“皇孫,你這是要折損老夫的陽壽啊!”
……
鏡頭一轉,已經恢複正常的劉病已穿著非常正式的儒生服裝,來到了許廣漢的家中。
張賀是許廣漢的頂頭上司,這門親事其實沒有什麼懸念。
但劉病已看似莊重,實則提不起什麼興趣。
他從小待在掖庭這個封閉的地方太久了。
對劉病已來說,難得在外麵玩幾年,這麼早成親乾嘛?
隻是礙於張賀這位長輩的關心,確實也不好拒絕罷了。
許廣漢非常熱情地接待了張賀和劉病已,並準備了家宴招待。
劉病已本身就屬於那種性格比較開朗的人,加上他高大俊朗,許廣漢對這個女婿也是頗為滿意。
喝得差不多了,許廣漢咳嗽一聲,對旁邊作陪的弟弟許舜使了一個眼色。
許舜會意下去。
過不多時,一名十四歲的少女穿著一身漢服,嫋嫋婷婷地端著一壺酒,來到大堂之中。
隻見這少女身著曲裾深衣,交領右衽,線條流暢而優雅。
廣袖輕揚,邁步間有乘風飄去之感。
衣袂間繡著精美的花紋,如盛開的繁花,絢麗奪目。
腰帶輕束,勾勒出纖細腰肢,儘顯漢服之美與少女的婀娜風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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