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世微微抿起嘴唇,臉上流露出複雜的情感。
過了好一會,張安世才緩緩道:
“此次霍夫人謀害皇後,老夫事先並不知道。”
張彭祖明顯有些不信。
“父親所言當真?”
若在平時,張安世少不得踹張彭祖一腳,再臭罵一通。
但今日,張安世隻是歎了一口氣,道:
“這般陰私之事,知情者越多就越容易走漏風聲,對霍家也越不利。”
“就連霍家之中知曉此事的恐怕也就是大司馬夫婦,最多加一個霍禹。”
“老夫雖受大司馬信任,但這種事情他也是決計不會告知老夫的。”
張彭祖聞言,臉上的憤怒表情稍微和緩,但依舊忍不住道:
“難道這大漢當真就這麼讓霍家為所欲為了?”
“這可是劉氏的天下啊!”
張安世又歎了一口氣,道:
“大司馬這一次縱容其妻謀害皇後,的確是太過於無底線了。”
“你明日入宮時記得尋個無人時,悄悄和陛下說一聲。”
鏡頭一轉,張彭祖站在劉病已麵前,輕聲開口:
“臣張安世非不忠於大漢,賊勢大,還請陛下暫時忍耐一二。”
身上依舊穿著孝服的劉病已表情平靜地看著張彭祖,良久之後才開口道:
“彭祖,若有朝一日朕與賊人開戰,你在哪邊?”
張彭祖正想大聲回應,話到嘴邊卻回過神來,低聲道:
“臣永遠都站在陛下這一邊!”
劉病已輕輕點頭。
“甚好。”
“淳於衍的審理出來了?”
張彭祖明顯有些心虛,遲疑了一下開口道:
“廷尉那邊的審理,認為皇後娘娘乃是產後虛不受補而亡,淳於衍並無下毒之舉。”
“故而,已經將淳於衍無罪釋放了。”
劉病已沒有說話,隻是緊緊地握住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