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娘同時搖了搖頭。
“好像是說要去什麼寺裡,具體民婦也記不清了。”
淩書墨覺得有些異樣,似乎這個線索並沒有達到他的預期。
罷了。
已經過去了五年,能找到見過月白兄的人,便已經算得上難得。
淩書墨暗想,若是月白能想起一切,告訴自己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該有多好。
當年,若不是他奉先帝命去龍澤山莊為妃子美人們作畫,也不會與其就此分彆。
於是,他吩咐隱娘被安排進了彆院住下,等待還有彆的詢問打算。
“主……主人……”阿硯見其認真思慮模樣,已經呆坐了好半天了。
淩書墨這才回過神來,有些無奈……
阿硯倒是覺得,隻要是涉及到這位白豌,主人總是思慮的比其他人更多。
“你說,一個人在什麼情況下才會留下一幅等死的畫作,然後去一個偏遠還有瘟疫的村莊?”
淩書墨靜靜的說道,不知是問阿硯,還是問自己。
阿硯很不理解——主人是這白豌的知己,自己又不是。為何要問這種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問題呢?
所以,他很不理解!甚至想要親口問問那個白豌。
這人究竟有什麼可取之處,被主人這般另眼相待。
“大概是覺得去了村莊做的事情,會讓自己死吧!所以提前留下畫,想要給看得懂的人留個遺言?”他嘟囔了一句。
這話說的無意,聽者卻是十分在意。
因為,淩書墨當年是沒能看懂那幅《霜林》的。
他以為那隻是一幅月白兄尋常的畫作,和所有的常作的山水畫一般,隻是為了陶冶性情,怡然之作。
沒想到,第二天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月白兄懂他,他卻不夠懂月白。
若不是身為白豌的月白告訴自己,他怕是永遠也不理解那幅遺言之作。
淩書墨有些無奈歎息,他被阿硯推著輪椅朝向園林雪色之中。
他平日裡向來冷清,平淡,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能夠讓他露出如此神情的,除了大贏百姓的公務政事和父母恩師外,就隻有這個月白兄了。
阿硯推著他的輪椅朝回走,卻見原本在畫齋之人已然不知去了何處。
原來是那陳俞不堪忍受洛文祺騷擾,便拉著白豌去了外室。
甚至為了躲著人,直接跑去了街頭巷角。
整整半個月。
陳俞被一個男人追的滿院子跑,無疑是崩潰的。
後來,他覺得就是因為自己之前那次擋住了何翔推來的意外,這人才變得如同狗皮膏藥一般。
可是。
這擋也擋了,孽緣招惹也惹上了。
一句話,他不是斷袖。
再一句話,他就算是斷袖也不選這個一字眉還滿臉絡腮大胡子的洛文祺。
於是,方才陳俞就拽住了白豌的袖子,懇求道
“老大,咱們不然離開鄭州城,怎麼樣?”
更多的,他是想離開蘭園。
白豌好好待著,被這人一下子拽住,有點子煩躁
“陳二,我還在這裡學畫。還沒出人頭地呢!怎麼能就這麼慫的回去呢?”
“可是!那個大胡子!”陳俞叫喚的好生難看。
他都要崩潰了,自己走到哪裡,那個洛文祺就跟到哪裡!甩都甩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