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曬三竿。
白豌醒過來時,便順手喝下了窗前的醒酒湯。
他拍了拍自己的麵頰,做勢清醒。
昨日,似乎又是因為醉酒導致外放情緒,真是丟人。
不過是這年未曾考上罷了,來年再戰便是……
打不過的架,可以重新叫小弟回去打一頓。
他攏了攏身上的白色衣衫,端正坐起,手中緩緩拿起床邊之前淩書墨贈給自己的蓮花毛筆。
一直以來,他都舍不得用,小心翼翼的藏在了小盒中。
為的就是警醒自己,好好學畫,不可辜負子辰兄的期許和身為韓妙染的情誼。
這次辜負了子辰兄的期待,他也不知下次寫信回些什麼才好。
正當這時。
“小白,你可算醒了!”一個身穿玄色衣服的男子走到他的旁邊。
這人臉似玄玉,眉眼犀利如劍,玄色衣服襯的其姿容端立,真是個華貴的美貌公子。
大哥,你哪位?
洛府什麼時候有氣質可以和子辰兄比較一二的畫生了?
白豌馬上一個激靈,朝著這人上下打量,隻覺出詭異又熟悉。
對麵人似乎看出他的疑慮,頭也不偏,直接翹起了蘭花指
“呐,小白!是我呢!”
白豌立馬屏住呼吸,宛如見到了什麼脫胎換骨的妖怪,嚇得後退了一步。
正想要問些什麼的時候。
“啪!”
忽然,好像是門口什麼東西碎了。
抬眼看去,那竟是端著茶水進來的陳俞。
他似乎比白豌還要吃驚,瞪大了眼睛看著已經毫無往日痕跡的洛文祺。
那蒼白麵色與其說是嚇得,不如說是慌的。
洛文祺立馬接過這人因為顫抖另一隻差點掉在地上的茶盞。
他笑道“陳俞,以後端茶的時候小心點……”
這話沒有“呐”,沒有“人家”!沒有扭捏做作!
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甚至還正常的叫自己的名字!
陳俞呆了一下,隻覺得這人似乎認識又似乎不認識,他一下子嚇得跑了出去。
白豌抬眉,唇角笑的不懷好意“小洛洛,你那絡腮胡子還有一字眉哪裡去了?”
“其實以前那都是假的,貼上去的!”洛文祺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倒是讓人吃驚了!
好好的一個美男子,乾嘛把自己裝扮成嚇哭小孩子的模樣?
要是一開始用這種方法追陳俞,或許……
罷了!
白豌還是搖了搖頭,畢竟沒有哪個男人能輕易接受斷袖,男人再漂亮也不行。
“胡子的事情姑且不談。小白,我想告訴你,州府的三甲裡,你位列第三,勉強的入。”洛文祺正色問他。
某男愕然,手中拿著蓮花毛筆,若有所思。
天下還有如此狗屎運的事情?
此次州府有百人應考,按照他的水準,壓根不可能考的上。
但是因為這丹青畫院走水一事……
“這件事情,怕是太巧合了吧!”他托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