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後。
自從那次火燒畫卷考核之後,白豌鎮定了不少。
他知道自己左手的功力是不夠的,於是便更加勤奮練習,日日從白天畫到深夜,左手起了厚厚的繭子,宣紙也用了幾人高。
他立誌要把那八缸子水染的透透的,黑黑的。
一切是為了自己,也為了與子辰兄的約定。
而那幅《小雞啄米圖》,小雞仔的確是吃的飽飽的了。
這天夜裡,白豌畫罷便放下筆擱,出了屋。
此時,按照賺錢的約定,那洛文祺應該把這次《八美閣與我的二三事》第十卷給自己才對。可是他敲了半天門,也不見人開門。
於是,白豌便耐著性子把子辰兄給自己的新的信拿出來看。
他將淩書墨所有的信件都放進了一個精致布袋子裡,貼身放存,日日用以勉勵自己。
這些日子,他最為喜悅的便是能每隔十日收到子辰兄的信,每每畫圖回應,便是二人最默契的來往。
而且,他覺得子辰兄在京城肯定是過的不錯的。
之前,他還收到了一幅《牡丹彩蝶圖》,總覺得這子辰兄八成是有了心儀的小娘子,故意找他炫耀蝶戀花來著……
所以,這貨覺著自己沒有小娘子太過丟臉。便故意臨摹了這幅一模一樣的,隻不過把那一隻蝴蝶換成了一隻蜜蜂寄了回去。
這人站著看了好半天的信件,沒注意到洛文祺卻是有些踉蹌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把手中物藏於身後。
“哦……小白啊……”
“這次的冊子該拿去賣了吧!我後日要去參加考核,隻能明日幫你賣了!”
也許是心思深重,白豌一眼就看出這人有不對勁。
“嗬……嗬嗬……那你等一下……”洛文祺現在是不會娘娘腔作態了,但是整個人卻還是顯得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就像是一團棉花,故意把自己裝成鐵塊,表裡不一。
白豌拽住了他的手,往他手裡掰出個小冊,便驚愕的看著他。
真是好一堆栩栩如生的郎君們呐……
白豌無比震驚的看著這滿本人形之中,衣不蔽體,芙蓉軟帳……
尤其,秘戲圖也就罷了。
還是男子與男子之間的。
這竟是……龍陽的秘戲圖?
白豌詭異的看著這畫冊,人物動作,行為,色彩還有情景。
沒錯的,就是一張張男子人物畫的秘戲圖冊。
尤其洛文祺這擅長的人物畫功還相當了得,意動和動情神態畫的栩栩如生,堪比真人。
旁人隻稍稍看上一眼,便會羞怯難當,滿麵通紅那種。
若非白豌這樣已經看慣了男女之間秘戲圖的,非得鑽進地縫裡不可。
“好你個小洛洛啊!你居然畫…………”白豌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再看那始作俑者。
“你不怕陳二知道啊!?”
所謂人不可貌相,表裡很難如一。
這這段時間,洛文祺去掉了胡子和一字眉,不再穿花花綠綠和五彩斑斕的衣服,也不天天粘著陳俞,不哭唧唧,甚至說話都不帶“呐”了。
對外,他就是一個穿著玄色衣服,外表華貴俊美的畫聖居士,每次見到陳俞都端著翩翩公子,文雅得體的模樣。
陳俞見到他恢複了正常人的模樣,加上洛文祺本來的相貌也算俊美親和,也就放下了心。
在其“不懈努力”下,陳俞不僅和洛文祺正常接觸起來,甚至還隔一段時間聽一次這個人彈曲子。
這兩個人本就都喜歡樂理彈曲。
因為對曲子的相知,意氣相投,漸漸的還有些惺惺相惜……
沒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