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白豌是被驚醒的。
清晨扶額,還是覺得麵紅耳赤。
想起昨夜夢到那人看著自己柔情似水的目光,輕撫自己的臉,就渾身起雞皮疙瘩,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起來。
滿腦子都是淩書墨紅著臉,對自己訴說衷腸的模樣。
……
於是,白豌心煩意亂的走出淩府,甚至連淩書墨專門為他設的書房畫齋也不去了。
身旁百姓眾多,算得上歡鬨場景。
而他卻覺得這歲月雲煙有一大堆的不解……
心裡覺得得找個地方鬥鬥蛐蛐,或者耍個無賴才好。
“公子且慢。”他走到一個拐角,仿佛聽到有人在叫。
白豌奇怪的轉過頭去,卻看到一個灰袍男子正立在他身後。
整張麵素淨,仙風道骨,甚至手裡還持一個豎聯“神算子”
呸——
一看就是個神棍。
白豌冷哂“我沒錢,老子不算命。”
然而,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這位灰袍神棍卻是對其恭恭敬敬的鞠躬“貧道桐柏代萬民拜謝恩人。”
這是什麼新的行騙方式嗎?
白豌隻覺得這人在胡說八道。
“恩人與貧道今日相見也算有緣,不如讓貧道算上一卦,如何?”
也許是這人手中的寶劍看著像個值錢的東西,對麵人眯著眼。
“我沒錢……”他又重複一遍。
自稱桐柏的算命人,稍稍彎腰,似是恭敬“給您算,自然都是不要錢的。”
都到這部分了,看來是個講究騙術的。一開始給免費算,然後說什麼血光之災,需要破解,再收銀子。
這一套,他熟悉的很。
於是,白豌一笑“那你算吧!”
他倒要看看這貨有沒有自己能騙。
沒想到這人卻是看著他,稍稍遲疑“恩人眼眸清澈,眉山如黛,麵相遺世而不俗,本應是個名垂千古的人,然而……”
“然而什麼?”白豌看他如何編。
“可惜!”桐柏略帶遺憾,“你右手本已有天下乾坤,能係萬民之心。奈何卻一朝傾損,從頭開始……”
白豌稍稍將右手藏於身後,隻覺得詭異。
怕不是這家夥提前調查過自己,才知道他的右手已廢。
“那依你看,我的命數是怎樣的呢?”
桐柏稍稍頷首撚須“恩人才情過盛,雖能畫儘天下。但是卻命途多舛,身心俱損,支離破碎,家破人亡。並時有血光之災……”
來了!來了!
他就知道血光之災一說,必然是要開始進入正題騙錢了。
白豌隻覺得這人胡說八道,戲本子還不如他來寫。他能不知道自己之前所謂重傷失憶,左手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