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外麵便盛傳京城禁衛軍無能,死傷大半……
陳形意畢竟殺了太多護著道人的衛軍……
皇家道觀暫時無法繼續修建,隻得暫時作罷……
嘉興帝震怒,逼迫京兆府尹和刑部儘快破案追捕!定要將殺人的凶手用來償命!
為此,京兆府尹張騫不得不全城搜捕,重金懸賞,強抓可疑人士。
這行為,又讓京城大亂起來,無數青壯男子莫名被當場抓進大獄,混亂不堪。
陳形意自知自己闖了禍,便獨自去見了主上的人,負荊請罪。
待到人到一座穀府,就看到客廳坐著一位紅衣的男子。
那男子約莫五十左右,紅衣似火,麵色白淨,一手蘭花指翹的分外妖嬈。尤其手中一條青色藤條,布滿青刺紅油,看樣子是專門等他的。
周圍立著幾個人,都是和他一樣被收養的同門師兄妹。
陳形意麵上一發怵,熟練的跪了下去“義父!”
而這個紅衣的的男子立刻換上輕揚笑容“叫什麼?”
陳形意愣了一下“主……主人。”
“平時可以叫父,但是做錯事就要叫主!”紅衣男子麵上笑意凝的像冰,手裡一下就抓起浸滿紅油的藤條朝其背上抽打過去。
眸中寒意與冷意交相輝映,手中鞭淩厲如刀。
陳形意則端跪如石碑,一動不動。
“殺人需得令,你可知錯!”
“知錯!”
“殺李相失敗,你可知錯!”
“知錯!”
“以後是否聽令,聽話!”
“聽話!”
……
終於,在紅衣男子用青藤將其抽打到紅油散儘,越打越重。
陳形意無聲的承接青藤,顧不得什麼背上疼痛。這個人養育了他,將其從賣去內侍人牙子手中救出,是父也是主,不容反抗。
此時,紅衣男子麵上陰晴不定“對了,你此前說那韓妙染被李離所殺,是真是假?”
陳形意心中一凜,深吸一口氣“是……”
語氣停頓了片刻。
紅衣男子點了點頭,閉上了雙眼,轉過頭“他如今活的好好的,就在西太後的京郊彆院裡,正在複摹那幅畫。”
“嗯?”
陳形意的麵色一下就冷了些。
誰都知道淩書墨和老大根本就是形影不離。
如今這淩大人被貶去了定州做軍州事,老大怎會獨自留在京城,甚至還去投靠將其折磨受刑的西太後那裡。
“所以……”
陳形意大抵猜測,以義父的作風,不是去偷畫就是去殺人。
“他想必已經恢複記憶,如今自投羅網,一旦解出了畫,太後的人自然會殺了他。”
紅衣男子麵色因為年紀大的關係,笑起來溝壑叢生,麵目猙獰。
“嗬嗬嗬……”他笑的難以自抑,仿佛尖刻的東西刮弄青石,肆意狂傲。
陳形意看著他,那人正在摸索自己粘在下巴上的假胡須,眼眸中又透著狠。
畢竟義父的真實身份是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穀曉雨穀公公。
他見得多了。
因為沒有寶貝,也不會長胡須,就會對此十分執著。
可同樣是太監,義父就總是對他這般凶,難得好臉色。洛文祺就和顏悅色的多,任自己罵也不還口。
太監也是不同的啊!
歎了口氣,陳形意忍著後背疼痛,微微頷首,不知在思慮些什麼。
之後,他自覺報了信,受了罰就安分的去了囚禁犯錯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