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科診室。
林棉坐在椅子上,麵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大堆酒精碘伏,棉簽,鑷子,紗布之類的東西。
男人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擰開瓶蓋,熟練的用棉簽浸透,敷在她額頭的傷口上。
酒精辛辣刺激,明明應該很疼,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
或許已經習慣了。
以往被趙桂蘭打得頭破血流,除了爸爸以外,是沒有人幫她處理傷口的。
林棉吸了吸鼻子,喉嚨莫名的湧起一股酸澀之意。
若是爸爸知道她把自己給賣了,不知道會對她有多失望,或許會比趙桂蘭還要生氣吧?
“好了。”
時凜的動作很快,不到片刻便處理完了她的所有傷口,額頭那塊大的傷處包上了紗布。
他眸光微垂,視線落在林棉領口處,掃過那些紅紅紫紫的痕跡,突然笑了一聲。
“林棉,你變了,會用小手段了。”
林棉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他話裡的意思。
“昨晚那麼賣力的討好我,勾引我,是為了故意讓我咬你,留下這些痕跡?”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扣著她的臉緩緩往下,移到脖頸、鎖骨,摩挲著那些紅紫斑痕。
下一秒,握住她纖細的脖頸,五指微微收緊,輕易的將她的命脈操控在自己手裡。
林棉咬住唇,偏過頭不說話。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原以為你是一隻軟趴趴的兔子,現在看來,可能是隻外表無辜,善於偽裝的小野貓。”
可以軟萌,可以可愛,可骨子裡那股一根筋的倔強,從來就沒有消失過。
讓她屈服,比弄死她還要困難。
可越是這樣,越能激發男人骨子裡的征服欲。
林棉被迫仰頭看著他,眼眶紅紅的,碎發亂亂的,額角還歪歪斜斜的貼著一塊紗布,紅唇被她咬在齒縫間,隱隱泛著白。
怎麼看怎麼可憐。
這樣一個軟趴趴的小白兔,怎麼就生了一副硬骨頭呢。
時凜定定的凝視她看了好久,這才緩緩鬆手,撫平她的衣領,抬手扣上她的扣子,把那些紅痕遮擋的嚴嚴實實。
“回去吧。”他說。
他下午還有一台手術,不能耽擱太多時間。
本來她這點傷口用不著他出麵,直接送去外科讓人給包紮一下就好了。
可誰知道他那會怎麼想的,鬼使神差的把人帶進了辦公室,還親自給她處理完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