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正好被時凜給看到了。
林平安不解的問:“棉棉,你釘那個床乾什麼,那個床也壞了?”
林棉的耳尖有些泛紅:“這個床快散架了,我找點工具修一修。”
林平安點點頭:“確實有點散架,昨晚就聽見嘎吱嘎吱的響,我還以為是老鼠呢。”
林棉的耳朵更紅了。
她餘光一瞥,正好看到時凜站在一旁笑得意味深長。
他還有臉笑!
林棉窘迫的扭過頭去,哐哐哐的釘木條,那架勢仿佛要把他也給釘上去。
……
林家老宅裡麵都忙得熱火朝天。
時凜坐在小院的藤椅上,抽空給林平安把了個脈,檢查了一番他的身體狀況,又告訴他一些恢複腿部的方法。
林平安感激不儘。
“時醫生,棉棉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真的是她的福氣。”
林平安也坐在一旁,看著院子裡忙前忙後的林棉,思緒萬千。
“你應該知道,她小時候過得很不容易的。”
時凜微微垂首,他知道,卻不算多。
但重男輕女的家庭,十有八九是悲劇,他不用想都知道林棉過著怎樣的日子。
那麼驕傲的一個女孩,被逼得去賣卵,去賣身,甚至差點嫁了人。
她的每一步,都是不幸的。
林平安似乎很想跟他傾訴,便自顧自的說:“我們家窮,她媽又不喜歡她,甚至連房間都沒給她準備,她就一直住在客廳,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一直想擁有一間自己的房子。”
“上大學那會兒,彆人都報教師,護士,能穩定工作的專業,偏偏她強,一定要報個什麼建築專業,為此還和家裡大吵了一架。”
時凜默默聽著林平安的話,心裡有些觸動。
原來林棉學習建築設計,是對房子有執念。
她想要一個房子,也想要一個能容納自己的家。
“她很好。”時凜淡淡的說。
有衝勁,有毅力,有目標,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她就像石縫裡的野草一樣,隻要抓住一點縫隙,就能牢牢地不斷地向上生長。
哪怕在陰溝裡也好,在泥濘裡也好,她都從來沒有氣餒過。
她的身上,有一股堅韌不拔的生命力。
時凜第一次感覺,他會如此欣賞一個女孩。
她不止有床上軟軟綿綿,嚶嚶哭泣讓人想摧殘的一麵,更有蓬勃向上,堅韌生長,讓人像給她澆水,曬太陽的一麵。
林平安講完,繼續拄著拐杖訓練走路。
時凜坐在綠蔥蔥的枇杷樹下,翻看林家的相冊,林棉隻有三歲之前的寥寥幾張照片,笑得天真燦爛。
往後就再也沒有照片了。
他拿出手機,對著那張照片拍了個照。
……
林棉用了一天的時間,把老房子加固的結結實實,乾脆利落。
下午,時凜要回北城。
林棉想蹭車,便收拾行李和他一起回去。
趙桂蘭正好回來一趟,和黑色的路虎擦身而過。
她看到門口拄著拐杖的林平安,立刻就問:“剛才是不是那個死丫頭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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