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八方城。
林棉接到了林平安的電話,是特意給她問好的。
這幾年他們聯係得少,她和家人並不親近。
有趙桂蘭的時候,她像是這個家裡多餘的存在。
趙桂蘭不在了,反而更陌生了。
“棉棉,今天是元旦,記得吃湯圓,要多休息,不要太辛苦。”
林平安的聲音從那端傳來。
喜氣裡帶著些蒼老的味道。
“嗯,你們也是。”
林棉站在陽台,摸著小貓的頭,放輕聲音打電話。
等林平安掛斷後,她點開林平安的微信,發了個大紅包過去。
這些年,無論逢年過節,她都會表示一下,發個大紅包。
親情無法割斷,卻也無法粘固。
這是對她來說,最好的處理方式。
時凜點了一桌飯菜,這會兒已經裝在盤裡,在餐桌上擺好了。
“過來吃飯。”
他的嗓音從外麵傳進來,帶點寵溺,音調很好聽。
林棉收起手機,勾起唇角。
“來了。”
草原的晚上格外熱鬨,牛羊都入圈了,外麵點起一團團篝火。
有不少遊客圍著轉圈,跳舞。
圓頂氈房裡暖烘烘的,長桌上酒肉豐富,坐了不少人。
自從知道陸知白在追求鐘雪後,鐘母彆提多高興了。
特意喊來了親戚們團聚,做了個烤全羊。
甚至連鐘雪繼父也來了。
草原好酒,載歌載舞的同時,也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陸知白坐在客座上,四周圍了一圈草原男兒,個個都給他敬酒,用的本地大碗。
鐘雪在一旁蹙眉:“你們少灌他,他喝不慣草原的酒。”
“那才更要適應,哪有草原女婿不能喝酒的,傳出去不得讓人笑話?”
一旁的表弟理直氣壯地說。
這裡的孩子從小酒量就好,連鐘雪也不例外。
鐘雪聽到“女婿”兩個字,臉上一陣窘迫,拿起一塊羊排塞進表弟的嘴裡。
“胡說什麼呢,他不是什麼女婿。”
表弟選擇性忽視她的話,扭頭看向陸知白,眼睛裡都是八卦意味。
“哎,你是怎麼喜歡上我姐的?你們倆怎麼認識的呀,說說嘛。”
“在醫院。”陸知白一本正經地回答,“有一次她受傷了,我幫她處理的傷口,當時看了她一眼,就一見鐘情了。”
“就這?”
“就這。”
鐘雪表弟撇了撇嘴,默默嘀咕:“你那鐘的是情嗎,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
八成是看上他雪姐這張臉了吧。
陸知白不置可否,端起碗與他一碰。
“繼續?”
“繼續就繼續,誰怕誰。”
酒桌上熱火朝天,赫克買提在一旁看著,心裡酸酸的。
在他眼裡,這男人就是個小白臉。
文文弱弱,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連騎馬都騎不好,喝酒也不豪爽。
根本配不上鐘雪。
越想,他心裡越酸。